一道陰鷙的戾氣劃過了陸謹言俊美的麵龐,“一件都不準動。”
花夢黎就站在外麵,心裏的失意仿佛海浪一般此起彼伏。
花曉芃都滾蛋了,為什麼不把她的東西扔掉,留著多礙眼呀!
陸夫人聽說兒子回來了,趕緊上了樓,離婚協議書還得讓他簽字呢。
“謹言,這是離婚協議書,花曉芃已經簽了字,你也趕快簽了,把離婚手續辦完。”
陸謹言的眼裏冒著火,額頭上青筋翻滾,一把抓過文件,看也沒看,狂暴的、憤怒的、暴躁的撕成了碎片。
他手指一揮,紙片就像雪花一般紛紛落下,灑了陸夫人滿頭、滿肩。
她驚悸的抽搐了下,“謹言,你這是做什麼呀?”
“你有什麼資格,什麼權利來幹涉我的事?”他俊朗的濃眉擰絞成了一道直線,語氣凜冽如冰,似乎要把四周的空氣都凍結成冰晶。
陸夫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這是兒子生平以來第一次衝她發火。
他看起來火冒萬丈,幾乎要把入眼的人全都燒成灰燼。
“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她的去留,隻有我能決定!”陸謹言一個字一個字斬釘截鐵的說。
陸夫人感到憋屈,她兒媳婦的位置隻能由跟她一樣出生尊貴的女人才能坐上去,她不允許像司馬鈺兒這樣的低賤貨色來玷汙他的兒子,汙染她的空氣。
看到這樣的人,她就會想到自己的失敗,就會心不平,氣不順。
她關上了房門,免得後麵的話被花夢黎聽到了。
“謹言,現在是把她趕走的最好機會,你要不喜歡她,就別留著了。她是個貪心的女人,我給了她一千萬,她嫌少,還帶了律師來,找我要了兩千萬。如果讓她知道了你爺爺的遺囑,一定會獅子大開口的。”
陸謹言的肩頭顫抖了下,仿佛挨了一記悶棍,隨後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的、輕蔑的神情從他臉上升騰起來。
在他和錢之間,她果然又選擇了錢。
嗜錢如命的拜金女,心裏永遠都隻有錢。
不過,既然都帶了律師,為什麼隻要兩千萬?
是她太蠢,還是她的律師太不專業?
按照婚後財產的劃分,她能得到的遠遠不止兩千萬!
“媽,您太天真了,您的身份還沒有資格來決定花曉芃的去留,您已經違反了陸家的家規,先想想看怎麼跟奶奶和爸爸交代吧。”
這話一針見血,紮的陸夫人神經一陣抽搐。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要做,為了自己的清淨,不能讓她的家充滿了卑劣的窮酸味。
“他們怪罪下來,我來負責。”
她正說著,管家就過來了,“夫人,少爺,老夫人請你們過去一趟。”
陸夫人的平靜刹那間就碎裂了。
老夫人叫他們過去幹什麼,她不用猜都能知道。
去到療養病房。
老夫人正坐在窗前,看著一本醫書。
陸夫人先進來,陸謹言在外麵等著。
老夫人看著兒媳婦,挑了下眉,語氣冷冷的,像一陣從湖麵吹來的水風,“家規第22條,背完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