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把眼皮拉開一條縫,她看見他堅硬如鐵的拳頭落在了身旁不到一公分的草地上。
草地陷下了一個巨深的坑,幾乎把他的拳頭都埋了進去。
“花曉芃,你當了我掛名的妻子,就必須對我忠貞不二,不管你從前有幾個野男人,統統格式化!”
一絲淒迷的、悲哀的、慘烈的笑意從她嘴角浮現出來,“陸謹言,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愛過一個人嗎?”
愛?
她竟然用這個該死的字眼,他感到無比的諷刺,無比的憤怒,無比的抓狂!
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過這個字,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女人值得他使用這個字眼。
“你愛那個野男人?”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躁的扭絞起來,胸膛沉重的鼓動,仿佛裏麵翻湧著驚濤駭浪。
“是,我愛他。”她坦然不迫的、不疾不徐的說,每一個字都像是對他倔強的挑釁。
他深黑的冰眸閃動了下,一抹難以形容的,極為陰森的冷弧從嘴角揚起,猶如鬼風拂過。
“你說,野男人的鬼魂,是不是正在看著我們?”
她劇烈一震,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下意識的朝周圍望了望,“如果他來了,肯定會救我,不會看著我被你欺負!”
“好,我看他要怎麼救你!”他抓起她的裙子,暴力的一扯,就撕成了兩半。
她驚恐萬狀,“你要幹什麼?”
“讓你的野男人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人!”他的眼睛燃燒起了如野獸一般瘋狂的火焰。
恐怖和震驚使她的臉色在瞬息間變得一片慘白,血色離開了嘴唇,她開始顫抖,抖得連地麵似乎都在晃動。
她張開嘴,因為喉嚨的痙攣而發不出聲音了,隻能對他搖頭,祈求的,悲切的,哀懇的搖著頭,許久之後,才費力的吐出了哀痛的,像垂死般的聲音,“不要在這裏,不要在這裏!”
他毫不理會。
沉寂而冰冷的空氣裏,不斷傳來布料被撕碎的聲音。
白花花的她,趴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宛如初春還沒來得及融化的殘雪,一捏就會碎了。
月光在大樹後麵投下一道道的陰影,或許阿聰就站在那片陰影裏,悲傷的看著她,被撒旦般的男人凶猛的掠奪。
但他沒有辦法救她,他隻剩下一縷幽魂了!
她的手指紮進了泥土裏,攥緊了草根,淚水一滴一滴的砸落……
月亮往西邊沉去,她暈倒在了草地上。
醒來的時候,是在房間裏,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掙紮的爬起來,沐浴之後,她穿好了衣服,把昨晚的狼狽和痛楚都掩藏了起來。
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她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窗子正對著花園。
她朝盛開的玫瑰花田掃了一眼,就這一眼,就讓她的眼珠再也無法轉動了。
劇烈的驚悸穿過了她的身體
在那一片花海中,佇立著一抹高大的身影。
他溫文如玉的麵龐,如陽光般燦爛的微笑是她腦海裏一輩子都磨滅不了的印記。
“阿聰!”
她揉了揉眼睛,唯恐又是自己的幻覺,但影子沒有消失,還在那裏!
是阿聰,真的是阿聰!
他是來找她的,是來救她的嗎?
是不是昨天他看到她被蹂躪,求閻王爺開恩,把他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