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輸了關鍵一步(3 / 3)

從滿懷希望到大失所望,這坐過山車般的感覺,讓盛世安萬分沮喪。他腦子裏暈暈乎乎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想發作,甚至想罵爹罵娘地發泄一番,可是卻罵不出。他不禁一幕幕地回想今天約會的每一個細節。Sunny似乎在他改報告時表現出了關注,但他實在想不出,她對報告的關注和莫名的離開二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可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他期盼是Sunny打來的,一看卻是老婆的。

今天真是邪門,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間,接到不合時宜的電話,他感覺很鬱悶。手機鈴聲響個不停,他隻好硬著頭皮接了電話。

奇怪了,這個平時對他不聞不問的老婆今天不知哪根弦兒動了,在電話裏對他噓寒問暖,但他已不習慣老婆這樣的關心了。此時她在電話裏的囉唆隻能讓他感覺心裏堵上填堵!

老婆在電話裏說,聽兒子說盛世安要回Z市來,她問他具體哪一天回來,是否需要去接,在家能住幾天等等。盛世安冷冷地說:“不用接了,我明天就回去,公司會有車來接的。”他一邊應付著老婆,一邊暗想:不知又要使什麼幺蛾子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恐怕沒安好心吧?該不是因為股市大跌被套進去了,又惦記上我的錢了,想挪去翻本吧?

掛了電話的盛世安愈加感到鬱悶了。他打開電視,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他不停地按著遙控器,頻道不停地切換著,畫麵像走馬燈似的變換著,聲音在下句不接上句地混響著,卻根本沒有什麼節目能夠吸引住他。

可是今天與Sunny約會的每一個場景都不斷閃現,始終牢牢占據著他的大腦,讓他得不到一刻的安寧。他就在這痛苦煎熬中度過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他才困乏襲來,像一台超負荷運轉的機器,散了架似的轟然倒下。

周日,孤身一人留在海天的淩雲心裏有一種若有所失的落寞。

他就像大考結束了的學生,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動力,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平時看來很帶勁的電視和小說也讓他提不起勁。他覺得百無聊賴。

昨天傍晚,房天驕來電話說要去見江董,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新的進展,會不會有好消息傳來。盡管內心著急上火,但他不想主動打電話給房天驕,給她增加壓力。

在昨天的電話裏,他還提醒房天驕一定要想方設法與大老板當麵溝通,把海天發生的事情親口告訴他,把那份報告親手交給他,好讓他對“圍標事件”有一個公正的態度。房天驕向他保證說,她會多條腿走路的,與大老板的會麵也肯定會安排妥當的。

自從那次在海天和麥總會麵後,房天驕就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向魯震公開挑戰。而在給上層的報告裏明確指出魯震是“圍標事件”的幕後黑手,這實際上就是給魯震下了戰書,挑明了他們之間你死我活的關係。這是一場惡仗,鹿死誰手,實在難料。他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既有勝利的期盼,也有落敗的打算。不過對總的形勢,他還是樂觀的,因為正義畢竟在他們這一邊,而正義壓倒邪氣,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就在房天驕和盛世安乘坐的飛機起飛後不久,另一架從北京飛來的航班也降落了下來。錢東正在這架飛機上。

錢東這次出去還真是有正事,其中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陪夏局長去邊境城市D市考察。漢騰集團是他和魯震去的,管委會方麵則是夏局長帶著一名下屬。漢騰集團在D市有一個投資項目,發展得不錯,最近還準備再圈上一大塊地。

考察的內容是漢騰在D市的項目和與當地政府的合作模式,當然這個美其名曰考察的出行是錢東忽悠出來的,真實目的是“做鐵”和夏局長的關係。

他們在那兒待了三天,還進入了鄰國×國境內。

考察完D市項目後,錢東又隨魯震到了北京,拜會了一些大金融機構的高管,準備再圈上一大筆錢。雖然圈錢未有明確結果,但是錢東認為重要的是這個忽悠的過程,而不在於結果。因此他的心情是輕鬆愉快的。還有一件讓他心情愉快的事,就是這次審計組的調查情況。這次看似偶然實則精心謀劃的出差,讓他有了對審計組先入為主的機會。

審計組上周一晚上到海天,他和魯震是周二一大早的航班。魯震以在海天偶遇為名宴請審計組,他也堂而皇之作陪,並在飯後單獨與審計組進行了交談,趁機遞交了一份報告。

錢東對親自操刀的那份“漢騰投資存在問題”的報告和與審計組溝通的情況很滿意。無論是在報告中還是在談話時,他都首先強調的是,漢騰投資的治理結構沒有理順是目前公司和分公司不和諧的問題所在。總部把海天分公司當成一個下屬部門來對待,財權、人權、管理權都不下放,使海天分公司處處受製,無法獨立運作。

錢東大談治理結構這種宏觀問題,自然會讓人感覺到問題出在總部,也就把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地從海天分公司發生的問題轉移到了公司總部。

在報告中,錢東控訴了因為房天驕不放權,致使分公司舉步維艱;房天驕對海天的日常管理橫加幹涉,讓他們異常被動;特別是她胡亂插手政府關係和銀行業務,造成了政府的不滿和銀行的誤解等等。有了以上的鋪墊,再提起海天發生的那點兒事就好說多了,那些不過是技術操作上的事,有失誤、有分歧那不是很正常嗎?至於招標或工程管理上的那些問題,都是雞蛋裏麵挑骨頭,純屬找碴兒。即使那些確實存在的問題,也是由於人員不夠、時間又緊造成的,而人員不夠又是因為總部控製人事權,無法及時進人造成的。

總之,錢東把總部的問題無限放大了,把分公司的問題縮小到拿放大鏡都看不見的程度。海天分公司那整個兒就是白璧微瑕呀!

在與審計組的談話過程中他留意到,他的這套說辭贏得了審計組人員的頻頻點頭,所以他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昨天,準備下飛機的錢東想到這些就春風得意起來,繼而他又想起了劉婷婷,想到劉婷婷他才猛然感覺到隻是幾天不見,他就真的好想她了,當然主要還是想她的肉體了。一想到她的肉體,他的身體裏就有了反應,讓他感覺按捺不住了。

下了飛機走在廊道裏,錢東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劉婷婷的手機。聽得出來,劉婷婷的聲音是在睡榻上發出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她顯然興奮起來

錢東為了節省時間,他把行李一撂就進了洗手間衝澡。還沒等他衝完,就隱約聽到門鈴聲。他急忙裹了一條浴巾就衝出來開門。他先隻把門開了個小縫,露了一小頭,而把身子躲在門後,沒想到門外之人噌地一下就擠了進來。來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讓他火急火燎的劉婷婷。

他興奮地一把將劉婷婷攬在懷裏,將劉婷婷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並快速移步到了臥室,習慣性地將她扔到了席夢思大床上,然後猛撲上去,像擒住獵物就要下爪的雄獅……

雲雨之後,臥榻上的錢東和劉婷婷卻很疲憊。錢東又想起公司裏的事兒,也讓他不似昨天那般樂觀了。

錢東出差的時間把審計組的接洽和引導工作交給了楊一冰和劉婷婷。從這兩人給他彙報的情況看倒還比較樂觀,特別是楊一冰說他上周五帶審計組人員去拜見了他的夏局長夏大姐。

據說,夏大姐說了一句:“如果用兩國交往的語言來說的話,她(指房天驕)就是‘最不受歡迎的人’!”這句話起到了震撼作用,也讓錢東對房天驕“亂插手政府關係”的指控得到充分印證。從這一點看來,他似乎有理由相信:審計組的調查結果對他們是有利的。

但說老實話,究竟房天驕和淩雲他們對審計組說了些什麼,審計組又是如何看待的,這些他心裏還真沒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