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長假後的第三天,和美女老總房天驕並排坐在寬敞的波音飛機機艙裏的淩雲,感到一絲莫名的興奮;而房天驕看起來平靜自如。
簡單吃了飛機上的餐點後,房天驕便靠在坐椅上閉門養神,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淩雲翻看了一會兒雜誌後,也漸漸有了一些睡意。他正想眯一會兒,沉睡中的房天驕突然一偏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淩雲頓時有些心猿意馬,不知應該抽開肩膀讓房總睡正,還是挺著身子堅持做個好“墊肩”,讓房總更舒服地休息。
淩雲選擇了後者,可他再也睡不著了。心裏冒出來的一種感覺讓他有些惴惴不安,有些彷徨,潛意識讓他覺得,自己和身邊沉睡的美女老總會發生點兒什麼。
最近發生的事情在他腦海裏像電影一樣一幕一幕自動播放起來,想關都關不掉。
淩雲新近入職的漢騰投資公司地處南海之濱的Z市,它是全國赫赫有名的漢騰電子集團的控股子公司。淩雲應聘到公司當總工程師還不到十天。國慶節前一周才來報到,而長假後上班的第三天就登上了航班,前往分公司視察,目的地是位於黃海之濱的美麗城市——海天,一個對淩雲來說陌生而神秘的地方。
房天驕是公司的美女副總。說來讓人有些納悶,她雖然隻是常務副總,但卻似乎完全掌控著公司的全盤運作。據淩雲觀察,公司的財務、行政人事、工程開發全都屬於房副總的管控範圍。淩雲應聘時的麵試和錄用都是房天驕一手主導的,入職合同也是由她代表公司簽的。公司有個總經理叫葉江川,但他似乎隻是個擺設,或許準確地說是傀儡。
此時淩雲又回想起兩個多月前到這家公司麵試的情景……
淩雲看到站在漢騰集團大廈富麗堂皇的大堂裏的漢騰投資公司辦公室文員,心裏有些打鼓。雖說他也算是“老Z市”了,對應聘的事已習以為常,但是麵對高大威武的保安嚴格的盤查,麵對嚴格的來訪程序,仍感到有些壓抑和緊張。
漢騰投資公司的辦公室文員趙小姐下來接淩雲乘電梯來到了大廈最高層,穿過寬闊空蕩的辦公區,進了豪華的會議室。
趙小姐殷勤地給淩雲倒了一杯茶,然後柔柔地說了聲“淩先生稍候”,便退了出去。可淩雲根本不是“稍候”,而是漫長的“久候”。不過這倒讓本來高度緊張的淩雲漸漸放鬆下來,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嘭的一聲被打開了,同時傳來一陣爽朗歡快的笑聲。有三個人走了進來,走在前麵的是兩名女子,都可稱得上是美女,皮膚白皙、身材姣好;跟在後麵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文質彬彬的樣子。
走在前麵的女士說:“不好意思,淩先生,讓您久等了。”還沒等淩雲說出“沒關係”,她就指著第二名女子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房總!”
但她卻沒有接著介紹那名後麵進來的男子,也沒有進行自我介紹。可是淩雲知道她一定是辦公室主任陳美,因為他們通過電話,正是陳美親自通知他來麵試的。
三個人在淩雲對麵一字排開落了座,房總居中,陳美在左,“文氣男”在右。
陳美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淩先生,請您先把個人情況作個簡要介紹吧。”
淩雲便言簡意賅地將姓名、年齡、出生地、學業曆程、工作經曆等情況作了一番介紹。在敘述過程中,他並不拘謹,沒有一味低頭或抬頭望著天花板自說自話,而是一邊侃侃而談,一邊平靜地與三個麵試官進行目光交流。他目光更多是停留在他正對麵的房總身上。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房總是他麵試成功與否的關鍵人物。房總十分認真地聽著他的介紹,還時不時微笑著點點頭。
淩雲的話音剛落,房總話音就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淩先生的自我介紹很清晰,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淩先生離開最後這家公司的原因是什麼呢?”
對於這個問題淩雲事先早有準備,他的回答輕鬆而得體。
“淩先生對我們這次招聘的職位清楚嗎?”房天驕又問道。
淩雲有些詫異地反問道:“不是說是總工程師嗎?”
房總說:“沒錯,這個職位是叫總工程師,但跟通常所說的進行技術性管理的總工有所區別。我們給這個職位的界定是:他將作為漢騰投資公司工程管理的最高領導,帶領總部的項目管理部對各個分公司的工程管理工作進行指導和監督,特別是要對工程招標過程進行全麵監督和跟進管理。那麼請問淩先生,對於這個工作你覺得有信心嗎?”
淩雲雖然對工程項目開發管理本身頗有心得,可是對要代表總部對分公司的管理行為進行監控卻沒經曆過,心裏還不能說完全有底,因為自己直接管項目和隔著一層的監管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但淩雲向來不缺乏自信,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毫不含糊地回答道:“我認為沒什麼問題。我想隻要建立了合理有效的監管機製,這個工作也就應該不那麼困難了。”
房總對淩雲較為滿意。在整個問答過程中,房總一直麵帶微笑,剛開始是不時地點頭表示讚同,而後來則變為頻頻點頭表示讚許。
整個麵試過程基本上都是房總在和淩雲對話,除了麵試剛開始的時候說了三句話,陳美後來一直沒有再開腔;而那個“文氣男”則自始至終都麵帶微笑地聽著看著,沒有說一句話,這讓淩雲感覺有些奇怪。
麵試結束時,房總並沒有給出肯定答複,但淩雲還是信心十足地回去了。
將近一個月過去了,漢騰投資公司的麵試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淩雲幾乎感到絕望了,但他又不願主動打電話去問問情況,無奈之下,他到一家很快向他發出邀請的新公司上班了。可是就在他上班一周後,卻接到了房天驕親自打來的電話,她說:“你可以來公司上班了!”
這讓淩雲有些犯難了,雖說漢騰投資公司是他的第一選擇,但新入職這家公司的老板又很看重他。最終,經過綜合考慮,淩雲放棄了這家新入職的公司,投奔了漢騰投資公司,從而成了身邊這位美女老總的同事。
飛機突然出現一陣劇烈的顛簸,搖醒了熟睡的房天驕。她意識到自己靠在了淩雲的肩頭,趕緊坐正身子,然後朝淩雲歉意地笑了笑,輕輕說了聲“Sorry”(不好意思),淩雲則輕聲回了句“Nothing”(沒什麼)。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在傍晚六點多的時候,他們終於從南海之濱的Z市到達黃海之濱的海天。當淩雲和房天驕提著行李到達大廳的時候,老遠就看見出口處有一女子在向他們奮力招著手。房天驕告訴淩雲,招手的女子是海天分公司的出納兼人事專員田小曼。房天驕在出口處親熱地擁抱了田小曼,並為她和淩雲相互作了介紹。淩雲注意到田小曼是一個長相端正、氣質淳樸的少婦。
兩個女人一邊手拉手走著,一邊說著我想你、你想我之類的話,讓跟在後麵的淩雲心裏不禁暗笑。田小曼領著房天驕和淩雲走出候機樓,來到了一輛奧迪A6前。車上的司機趕緊下車迎接,房天驕看見司機,十分熱情地打著招呼:“小張,好長時間沒見麵了,越來越帥了嘛!”
小張司機靦腆地笑著說:“謝謝房總,您是越來越年輕了!”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房天驕和淩雲的手提箱放到了車後備箱。
房天驕的熱情似乎感染了每一個人。上了車,幾個人開始熱烈地攀談著,一路歡笑地前往預訂的青雲酒店。淩雲不禁暗自思索:房天驕的表現是性格使然,還是一種刻意的表演呢?
在辦理了入住手續後,田小曼陪著房天驕和淩雲在酒店用了晚餐。淩雲看田小曼跟房天驕似有話說,就借故先回了房間。再次進入房間,淩雲才注意到這是一個標準間。他有些納悶:我這一個人應該住大床房才舒服點兒嘛!或許是沒有大床房了?他打電話去前台詢問,前台告訴他說大床房倒是還有,不過這個標準間是他們公司特意訂的,要換還得由田小姐和她們說。淩雲一想這點兒事還得驚動田小曼,再一看這雙床房裏的床也夠大了,基本上是普通雙人床的尺寸,也就不想再折騰了。
躺在酒店舒適的床上,淩雲感到有些疲憊,決定早睡了。但事與願違,熄了燈之後,他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對於不常出差的淩雲來說身體是疲憊的,但頭腦卻是興奮的。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墜入了夢鄉,沉沉地睡去了。
一陣急促的手機鬧鈴聲將淩雲從睡夢中喚醒。可能是由於睡得太沉,以至於他一時覺得有些恍惚,竟然忘了身在何處。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立刻從床上彈起來,衝進了洗手間,微睜著尚難以完全打開的睡眼開始刷牙、洗漱。
當淩雲衣冠楚楚地走進酒店餐廳的時候,一眼瞥見了房天驕,隻見她一人端坐於餐廳中央的一張桌子旁,優雅地享用著早餐。他朗聲說道:“房總早啊!”
房天驕轉過身來回應一句:“淩總也早啊!”
淩雲匆忙放下電腦包便走向自助餐擺放區,迅速掃視了一眼各種餐食,感覺還挺豐盛。有中式早餐、茶點,還有西式糕點、麵包;有多種精美小菜,還有各種新鮮水果;有鮮榨果汁,還有現磨咖啡。淩雲簡單挑了幾樣比較合口味的中餐小食就返回了餐桌。
“淩總吃這麼少啊?”對麵的房總詫異地問道。
“哦,我不知道是否下來得晚了,怕影響了我們的時間安排,正常情況下我還是挺能吃的。”淩雲坦率地說。
“噢,那你不用擔心,現在才八點半,我讓他們九點來接我們,時間很充裕,你可以慢慢享用這裏的美食。”房天驕微笑著說。
“好,那我可就發揮我的正常水平了啊!”淩雲半開著玩笑。
房天驕今天的氣色可真不錯,沒有一絲旅途的勞頓。她的麵色白裏透紅,一雙明眸光芒四射,微微的腮紅使她顯得嫵媚動人。
房天驕開始轉向了正題,說道:“我在Z市的時候跟你念叨過,海天分公司的管理現狀並不理想。機構不整,人員不齊,很多製度尚未健全,管理方麵存在著很多漏洞。因此我們這次來,一方麵要檢查監督他們的管理工作,另一方麵要督促他們建立健全管理製度,並將空缺的崗位迅速填補。”淩雲一邊吃一邊不住地點頭,顧不上說話。
房天驕繼續道:“這些問題相信你去看了就會馬上清楚的。不過我還是想說,希望你抓緊時間熟悉情況,盡快進入角色!”
淩雲放下筷子,咽下口中食物,說道:“沒問題,我會盡力的!”
房天驕又出乎淩雲意料地說:“淩總,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清楚,葉總雖然是總經理,但是他不太管事,而能夠真正幫上我的人實在沒有,所以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我覺得你的專業能力強,綜合素質高,工作經驗豐富。所以我希望你不僅在工程方麵,而且在其他方麵能夠發揮作用,幫我把整個公司全麵治理起來。”
淩雲感覺房天驕剛才的談話比在總部對他交底時坦率了很多,可是房天驕提起葉江川還是讓他大惑不解。他不明白葉江川為什麼不管事,公司又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不過現在還不是他問那麼多問題的時候。望著房天驕期待的目光,淩雲回應說:“謝謝房總的信任!請房總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來輔佐你的,而且我也相信我們會把這個公司管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