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酒吧歌手(1 / 2)

時光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當你轉過頭時才發現它已經跑了好遠,再也抓不住了。張軒從那之後也沒見到過李芸婷,他也沒去找她,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資格去找她,也許現在見麵對兩人來說都不是很好,三日來張軒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綁帶也都拆除下來,這幾日張軒也沒有去睡覺打屁,對於他來說當務之急是要找一份工作,要保住自己學費生活費,進工廠不可能,因為張軒白天還有課,其餘的工資太低,恐怕供不住學費,並且也沒有張軒挑剔,因為基本上都不招人,在大街上到處亂轉的張軒最後目光停留在午夜酒吧的門前,張軒並不是要進去,而是看著酒吧門上貼著的招聘啟事,需要招一位酒吧駐唱,上麵還留了電話號碼,張軒撥通了紙上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邊接通後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你好!”“你好,我是應聘酒吧駐唱的。”張軒語氣不急不躁,緩緩開口。“這樣啊,你下午五點半來應聘吧。”“嗯,好的。”說完張軒就將電話掛斷,看了眼時間,離五點半也就剩一個小時,張軒就在附近找了處地方等待。等到了五點半,張軒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向午夜酒吧,現在的酒吧裏麵並沒有人,服務員在酒吧裏打掃,張軒走進去後,服務員剛準備過來詢問,張軒擺了擺手,徑直向一個正坐在沙發上,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人,開口道:“您好,吳老板,我叫張軒,下午給你打過電話,來應聘駐唱的。”肥胖的王老板看了看張軒,略微打量了下,直接了當的開口:“長相還行,但是當酒吧駐唱看的是嗓子,你先唱一首歌,我聽聽。”張軒唱了一首劉德華的《忘情水》,王老板微微點頭,最後又抽了幾首歌曲,看到張軒表現的都遊刃有餘,這才點頭,拿出一份合同,交給張軒,道:“唱的不錯,頭一個星期的實習期,如果表現可以,就直接應聘,工資是四千,其餘的看表現。”張軒接過合同,仔細看了一下,皺了皺眉頭,道:“這個簽約一年,我可以不簽嗎?我是在校學生,年底就要畢業了。”王老板沉思了一下,最終開口說道:“不簽不是不行,但是必須要做滿三個月,而且頭一個月要壓工資。”“頭一個月不行,我就是出來賺點交學費的,我保證我會做滿三個月。”張軒堅決的說道,要是頭一個月的工資壓了,那麼學費都沒地方弄。“這樣啊,那好吧,從今天開始你就上班,上班時間是晚上八點到淩晨三點。”王老板點了點頭,他也是窮人出身,也沒有堅持。張軒將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上台演唱,心中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等到上台時看到下麵做滿了人,平靜了一下心情,對著麥克風說道:“大家好,我叫張軒,是新來的酒吧歌手,也許你們不認識我,那不要緊,反正我長得也不是很帥。”說完下麵傳來一陣笑聲。張軒看了下氣氛,調節的不錯,第一首歌張軒唱了一首《無地自容》,搖滾的節奏,嘶吼,很快就將氣氛升了起來。一人大吼道:“得,錢發的不虧,唱的好。”說完就開始鼓掌,人們已經被帶動起來,紛紛鼓掌,更有人吹起口哨。坐在一旁的王老板點了點頭,嘴臉輕微的勾勒,露出淡淡的笑容,第二首張軒唱了一首Beyond的《光輝歲月》,那是八零後的回憶,隨著一首首歌的演唱下來,何銘發現自己從開始的緊張變為最後的享受,看見人們為自己的演唱鼓掌,張軒心裏變得非常高興,那是有人欣賞自己的歌聲。到了下班打烊時間,王老板拉著何銘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丟了一隻給何銘,隨著煙霧繚繞了他那肥胖的臉才開口:“唱的很好,顧客也很喜歡,明天正式上崗。”張軒雖然高興,但還是有些疑惑的詢問道:“不是說一個星期嗎?”王老板笑了笑,道:“你唱的不錯,顧客也喜歡,這就行了,明天準時來上班。”“那這錢?”張軒從口袋裏掏出兩張老人頭,這是客人打賞的。“我雖然是個商人,但是也不是唯利是圖,這錢是客人欣賞你的歌聲,這小費是你的。”王老板擺了擺手,繼續說道:“這煙還是少抽的好,損傷嗓子。”這段時間張軒白天睡覺,晚上就到酒吧唱歌,偶爾有些人給些小費,有人敬酒,張軒從來都是輕輕淺嚐一口,不過從來都沒有喝下去,畢竟酒吧裏人嘈雜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保不住就有人往裏麵下藥,有人發煙,張軒從來都是接下,從來不抽。張軒發現酒吧裏其實也就是一個社會,人與人的本性,有幾次張軒看到一些單身男女來到後,不一會兒成雙成對的走出去,甚至有幾次張軒還看到有人吸毒,不過張軒知道自己什麼該管什麼不該說,偶爾一些少婦像張軒頻頻拋媚眼,張軒也無動於衷,始終與這些人保持著一定的度。不會因為別人對自己丟下一些小費,就對別人感激涕零,不會有人對他稱兄道弟就推心置腹,因為誰也不知道真正的企圖是什麼,說不定有天掉進去,第一個賣的就是自己。“張哥好!”張軒最近跟酒吧裏一些服務員,保安都熟悉了起來,有時坐在一起講些葷段子,跟小姑娘聊聊天,總之張軒發揮出自己交流的特長,不過讓張軒最為注意的是一個看起來營養不良的小夥子,叫徐宏,雖然總說有十八歲,但是何銘怎麼看也就像剛滿十六歲的樣子,看起來是個老實人,不過有一次顧客鬧事,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徐宏一個硬是放倒了六個,還一臉沒事的站在場中,再也沒人敢小瞧這個不起眼徐宏。“小徐,怎麼這麼早就出來做事?”張軒遞給徐宏一支煙,疑惑的問道。“家裏是農村人,爸爸死的早,娘也跑了,沒錢讀書。”一身本事厲害的徐宏,此時臉色通紅,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其實讀書也沒什麼用,不是沒用,而是別的也不錯,你看多少大學生讀出來後還沒有一份工作。”“小時候跟爺爺學武術,爺爺就說武術學的再好,也比過一個人的頭腦,可是我這腦袋天生就笨,到現在也沒多大出息,爺爺死了,我就出來工作,隻想有一天有錢了回去將爺爺的墳修成俺們村子最好的。”徐宏深吸一口香煙,久久吐出來,木訥的表情讓人覺得可憐。“等哥混發了,你就跟著哥混。”張軒說了句自己也沒有想到的話,但是看到一臉欣喜且有認真的神色,就覺得自己沒錯。“張哥有這個意就行,在這邊做個保安,每個月拿著兩千塊的工資,對我來說很多,可是我知道對於想要回家讓爺爺風光大葬還很少,我這人又不會說話,基本沒人理我,也就隻有你,張哥肯陪我坐下來聊天。”徐宏麵色鄭重的對張軒說道。“嗬嗬,這個世界,不是想成功就成功的,也不是有人肯陪你說話就是好人,這世界也不是之後黑白兩種顏色。”張軒拍了拍徐宏的肩膀,望著已經黑下的天空徐徐說道,然後轉身走近了酒吧。徐宏沒說的話是他信張軒,因為在他眼裏,張軒跟他爺爺一樣。酒吧裏每到夜晚就顧客爆滿,無論是在校的大學生,公司白領,一些富公子,張軒發現在酒吧裏,無論什麼身份的人,都釋放著本性,張軒這次沒有唱搖滾樂,而是唱了一陳奕迅的《好久不見》。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像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拿著你給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條街隻是沒了你的畫麵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麵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隻是說一句好久不見沙啞而又滄桑的聲音,帶走許些傷感回蕩在酒吧內,本來喧鬧的酒吧,變得無比安靜,更有甚者都流出淚水,似乎都被張軒獨特的聲音勾起曾經年少懵懂的愛情,誰的年少沒有輕狂,誰的年少沒有一份值得深藏的愛情,也許在黑夜時,偶爾莫名的想起,那個她還好嗎?那個她現在和誰在一起,才發現那些年少已經遠去,就像一壇酒,越發醇厚。張軒腦海中不知不覺想起了李芸婷,她還好嗎?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見了,張軒突然有種衝動,要打李芸婷的電話,去看看她最近過得怎麼樣?按捺住心中的衝動,張軒決定了,明天他就去找李芸婷。突然,張軒的麵色蒼白,心中傳來一陣刺痛,因為他看到了李芸婷還有幾個女生,幾個男生進入了酒吧,坐在沙發上,李芸婷麵容憔悴,旁邊的男人不斷陪著她說話,甚至表現的極為親昵。那個她已經已經遠去了嗎?現在隻能陌生了,張軒心裏越來越亂,甚至想要大聲呐喊,結果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終究,是不見了,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