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嫻被他咬得痛了, 偏了偏頭, 男人掌心控住她後腦勺,對上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避。
“回答我。”
他嗓音又低又啞,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炙熱無比。
丁嫻看著他硬朗的臉部輪廓, 想到那些侮辱他的肮髒話語,眼睛直發酸, 她說:“我要搬出去。”
僅僅是幾個字, 卻花光她所有力氣似的,她在告訴他, 也在提醒著自己,要與這個男人保持距離,他不屬於你,從來都不屬於。
話音剛落,粗暴的吻再次砸下, 瘋狂地, 懲罰性地, 男人火熱的唇舌席卷著她, 不知足地蔓延至脖頸, 衣領被扯開,他像隻猛獸似的撕咬著她, 她被嚇壞了, 受不住地直呼:“時易哥哥。”
“時易哥哥, 你別這樣!”
他動作一滯,看著姑娘脖子上的印記,忽地笑了下,自嘲地,他猛地推開她,後退幾步,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剛才他在做什麼?竟然想要強硬地逼著小姑娘不要搬出去。
時易,你瘋了嗎?
他緊蹙著眉,深邃的眼眸裏閃著懊惱,半晌,他扶著額頭,閉了閉眼,說:“我跟你道歉。”
丁嫻茫然地看著他。
理智、沉穩、冷靜,這是時易,他從小就這樣,性子偏冷,慢熱,不熟的人,見了麵也就那麼幾句問候語,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他能跟你沉默一天,他是人們口中的學霸,善於分析,沉著冷靜,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在感情上,他碰壁了。
對小姑娘產生感情,在他的意料之外,一年時間,他從不可置信到接受,再到開始考慮他們的未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會陷得如此之深。
小姑娘說分手,他當下就覺得心空了,惱她,也惱自己,看著她渾身濕透的出現在他麵前,他既心疼又感動,無法控製自己激動的心情,想著,隻要她說不搬,他就原諒她,什麼都由著她,這輩子就這麼寵著她。
然而……
時易又重複一遍,“剛才的事,我跟你道歉。”
“時易哥哥。”
丁嫻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果然,下一秒,就聽他說:“要不要搬出去隨你,你若搬出去,我就把你爸爸的錢給你,你已滿十八歲,可以自己支配,如果你想住這房子也可以,那我另外找地方住。”
他聲音很淡,淡到仿佛他們就是陌生人。
他這是要跟她撇清關係,再也不聯係嗎?
丁嫻慌了,站在他身前,低聲:“我不想的。”
“不想什麼?”
丁嫻咬了下唇,說:“不想他們罵你。”
時易看著她哭,沒出息的,心又軟了一下,他看著她,最後一次問:“那你想和我分手嗎?”
丁嫻搖頭,見他盯著自己,開口:“不想。”
姑娘身上透濕,衣衫也有些亂,時易怕她感冒,說:“先去洗個熱水澡。”
她皺了皺眉,“學校的事情……”
“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時易頓了一下,又道,“丁嫻,有人的地方就有閑言碎語,隻要自己行得端做得正,不用在意別人說什麼。”
是啊,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她怎麼就那麼衝動,也不與人商量一下,就擅自做出那樣的決定,也難怪他會生氣。
丁嫻看著他被自己染濕的襯衫,不由問道,“你不用洗澡嗎?”
話一出口,才覺不對,紅了臉,“我、我先回房間了。”
丁嫻一走,書房裏隻剩下他一人,徹底冷靜下來,想想也不能全怪人姑娘,她的初衷到底是想保護他,雖然方式不對。
被一小丫頭保護,這感覺有點兒奇妙。
時易坐了會兒,起身進了廚房。
丁嫻住校以後,張姨少有過來,這會兒有點晚,也沒什麼心情炒菜,他煮了一鍋麵,調好味,分成兩碗。
丁嫻洗完澡出來,站在門邊,看著他嫻熟的動作,不由想起第一次來時他給她做的番茄雞蛋麵,那味道她至今還記得。
那時兩人生疏,話不多,氣氛也是夠尷尬,哪像她現在,厚臉皮的,老是纏著他。
時易抬頭看她,眸色漸深。
又是吊帶。
他撇開目光,說:“過來端。”
“哦。”
丁嫻進去,從他手裏接過,抽了雙筷子,還沒走出廚房,就忍不住喝了口湯,胃裏一片暖,咂咂嘴,好喝。
兩人對坐著吃麵,這會兒都冷靜下來,各有各的心思。
快吃完時,丁嫻問:“時易哥哥,你是怎麼處理的?”
她剛看了群裏,雖然有些人還是語氣不善,卻並沒再像之前那樣抹黑他,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辦法來,實在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