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還在商場裏逗留的顧客,都遭到了強行的驅趕。
即使有幾個大喊著要投訴的顧客,也很快都被靳烈風的保鏢直接拖了出去。
幾乎是眨眼間,商場的顧客和商場的工作人員、包括商場高層在內,都被清除出去。
“手機給我。”男人的聲音宛如冬日刮在人臉上的冰渣子,冷得叫人不寒而栗。
阮小沫怔了怔,目光迷惑不解地朝他看去。
怎麼……有點不對勁?
他沒有當即朝她發脾氣,也沒有讓她解釋清楚剛才的事,而是……直接讓她把手機給他?
他要她的手機做什麼?
阮小沫的手死死地握緊了手機,不肯交出去。
“你……剛才那些話都是我說的!是我一時虛榮跟朋友炫耀,但這個和她沒有關係!你不要遷怒到她身上!”
阮小沫飛快地把手機藏到身後,盡力為自己的行為找著理由。
她不能讓手機落到他手裏,不然就糟了!
“我答應你,不遷怒。”他的語氣不緊不慢,音調不高,卻叫人打從心裏感覺到害怕。
男人的眸子沒有一刻從她身上移開過,那眼神,如同要吃人一樣!
阮小沫往後退了兩步,搖搖頭,隻能死守著手機。
她已經有**分確定了,這個男人……可能已經知道了她的把戲……
“嘭!”
肩膀忽然被人猛的一推,阮小沫整個人重重撞在牆上,放在身後藏著的手機,沒預警地被牆一撞,咚地掉在了地上。
阮小沫顧不上被撞得生疼的身體,忙蹲下身去撿。
推她的人,卻已經比她快了一步。
屏幕解鎖亮起。
手機是靳烈風給她買的手機,他當然也能解。
阮小沫背貼著牆壁,冰涼的觸感傳來,仿佛通過毛孔抵達心髒。
她的心髒跳動得很快。
心跳的聲音,如同就在自己的耳邊跳那麼清晰。
事情出乎了她原本的預計了。
她沒想到他會非要看她的手機……
“朋友?”靳烈風冷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嗜血的殘忍:“通話記錄裏隻有你拿到這個手機當天的記錄,你剛才是在跟鬼打電話?”
阮小沫掐了掐掌心:“我……我通過電話之後,就刪除了……”
她在垂死掙紮。
“刪除了?”靳烈風危險地眯了眯眼眸,挑起一邊的眉毛,冷聲道:“你大概是忘了我買下了你手機號碼服務的通訊公司,我可以直接通知那邊給我你這段時間的通話記錄,包括你在手機上已經刪除的!”
阮小沫背脊一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對……
那家公司已經是他的了,他當然可以隨意調取她的通話和短信。
她不可能瞞得過他的!
男人步履沉穩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地靠近了她。
像是掌控人生死的死神在迫近……
叫人除了感覺到絕望和戰栗,再無其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靳烈風走到她麵前,語氣沒有起伏和溫度。
冷意,直入骨髓!
阮小沫咬著下唇,撇開視線,完全是抗拒回答的姿勢。
“告訴我!”
隨著一聲冷喝,她的下巴被人抬起,男人力道極大地掐住了她的下頷,手指在她臉上掐出泛白的印子。
阮小沫忍著痛,固執地閉口不言。
“說!”男人的耐心終於到了極限,拇指粗暴地去撬開她緊閉的嘴唇。
“我想離開你!”她大聲地喊了出來。
男人冷峻的神色一滯,隨後,浮現出來的,是更加陰鷙的情緒。
她說,她想離開他!
她想離開他!!!
肩上的槍傷似乎是因為他剛才粗暴的動作繃開了,刺痛不斷地從那裏傳來。
“你想離開我?”他邪氣地嗤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掐住了阮小沫的喉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在我們兩人之間,我才是掌握著主動權的那一個!我不放你走,你就是費盡心機也不可能離開!”
她居然還是想離開他!
她甚至不惜演出一出拙劣的戲碼,來激怒他!
阮小沫神情痛苦,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她伸手去拽他的手,卻絲毫拽不動!
呼吸漸漸微弱,胸膛劇烈起伏,阮小沫被他用力的掐著抵在牆上,雙腿蹬得越來越輕、越來越軟……
她……要被這個男人掐死了?
他昨天……才在一場恐怖襲擊中保護了她……
可今天……她就要死在他的手裏了……
世事……真是無常。
阮小沫緩緩閉上眼,不再掙紮,也已經掙紮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