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哪裏有人?”男人嘲笑的聲音在空蕩的飯廳裏響起:“阮小沫,你見鬼了?”

阮小沫怔愣了下,轉頭望向四周。

不知何時,飯廳裏的人確實都已經走得幹幹淨淨了。

如今隻剩下被壓在餐桌上的她,還有正壓著她的靳烈風……

頭頂鬱金香狀的頂燈明亮,光線從透明的鬱金香花瓣中折射出來,璀璨迷離。

靳烈風慢慢俯身下來,吻上她的脖子,惹得她敏感地一顫。

不能惹他不能惹他不能惹他……

阮小沫閉上眼,在心頭默念,控製著自己想要推開他的衝動。

但半小時之後,阮小沫愣愣地睜開了眼。

靳烈風把身上的西裝脫下,蓋住了她,然後直接把她抱起,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阮小沫躺在他懷中,再度陷入懵逼。

這、這是什麼情況……

她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了,他也把她整個人吻了個遍之後,居然就打住了?!

她疑惑地看向抱著她的男人。

“還不滿足?”靳烈風仿佛身上裝有“阮小沫視線接收器”一般,準確地對上她的目光,一句話解決她所有疑惑:“今晚不行,現在拿你熬湯都熬不出幾分肉味兒,手感太糟!”

阮小沫:“……”

骨頭硌他手了,真是不好意思哦。

上午他把她帶去醫院之前,她被雨淋到發燒,輸完液才回的帝宮。

她瘦了太多了。

何況他三天沒有碰她,今晚……她一定承受不了。

他隻能停下來。

心頭的感覺很怪異,是他從沒有過的。

他從來不需要憐惜任何人,一直都是他高興就好,所有的一切,都由著他的性子來。

沒有人敢說什麼。

可剛才他明明就是打算把她在餐桌上享用了……

揮去胸口的那抹怪異,他抱著她穩步進了臥室,將她放在了大床上。

來日方長,反正這女人是他的,跑也跑不掉!

帝宮的廚師大概收到了少爺的命令,針對阮小沫開發了一係列菜單。

反正怎麼營養怎麼來、怎麼長肉怎麼來。

隻可惜那天的畫麵太刺激了,反胃的餘威,讓阮小沫在之後的一星期裏,依舊吃不下多少東西,白白浪費了大廚的精心製作。

不過這些天,她在靳烈風不在帝宮的時候,倒有時間到處逛逛。

這一逛,才發現帝宮大得比她之前認為的,要大得可怕多了。

東邊有人工湖、西邊有馬廄和馬匹,還有一大片供騎馬取樂的跑道,可以用來賽馬。

更不用說北邊、南邊各種零零碎碎功能性、非功能性隻是修著好看的大樓了……

總之,阮小沫再次被靳烈風的有錢程度和浪費程度深深地震驚了。

這可是在市中心!

市中心啊!

不是偏遠郊區,可他居然浪費這麼黃金的地段,不拿來投資賺錢,而是拿來自己享用啊不、是拿來浪費!

隨便換算下如果在這裏建個商業區之類的東西,每年的利潤都應該十分巨額。

真把錢不當錢!

之前被一筆手術費就逼地走投無路的阮小沫,隻能感慨人和人的差距之大。

就算再土豪的土豪,也沒幾個敢這麼揮霍吧?

在外麵逛了好幾天都沒逛完的阮小沫,算是放棄了,回了主樓的衣帽間陷入了沉思。

她之前承諾了要送給靳烈風一件親手設計製作的男士禮服,作為謝禮。

可她現在都還沒有一點頭緒。

本來她是想隨便敷衍敷衍的,可是見識過那個男人殘忍嗜血的一麵之後,她……慫了。

要是他看出她的敷衍,難保不會把她丟去喂鯊魚、喂獅子、喂老虎什麼的……

但男士禮服……

阮小沫看著衣帽間裏那些琳琅滿目的服裝,瞬間有些失神。

她曾經也給一個人承諾過,今後如果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服裝設計師,他一定會第一個穿上她設計的男裝的人。

那些回憶,就算絢爛過、溫暖過、快樂過,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隻是時光幫她抹去痕跡的速度似乎不夠快。

她現在還能想起那讓她印象深刻的清雋眉眼,信任的話語,和那時陽光裏飛舞的細微灰塵。

她似乎記得所有的細節,那是她不算好過的日子裏,少得可憐的寶貴回憶之一。

他的一切都深深藏在她的記憶裏,可她偏偏已經和他分道揚鑣,再沒可能了。

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滴到地上,瞬間浸濕地毯的一小塊。

阮小沫從回憶裏驚醒過來,驚慌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摸到滿手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