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為財誤中惡圈套 燕雀自墮彀中來(1 / 2)

另一邊,月琅按照地址到達交易地方,那是處早已被遺棄的木屋,應是那些山中獵戶所搭建的臨時落腳地,興許這片林子野貨少了,便將木屋一並遺棄了去。月琅小心翼翼靠近,得見兩名韃靼人正在木屋前閑坐著把玩腰刀。

那二人忽見月琅走過,紛紛站起,握拳聳肩,敵意甚強。其中一人張口說起話來,滿口盡是韃靼語,月琅怎麼聽的明白,但好在她尚算精明,急忙雙手托起褡褳,使勁晃動,褡褳中的白銀叮當作響,兩個韃靼人立即便明白了月琅來意。

韃靼人心知月琅聽不懂他們的話,也不避諱,直接走過,搶過月琅褡褳,清點數額後。其中一人操著極其不順暢的漢語問道:“你,夏霜,是不是?交易,和我們,寶貝!錢!”

月琅聽的雲裏霧裏,慌亂間隻得胡亂點頭,兩個韃靼人一看,頓時滿心歡喜,相視一笑,引著月琅走到木屋之前。一名韃靼人推開木門,從屋中拿出個粗布包袱皮,在月琅麵前揭開,月琅順勢一瞥,那其中正是本古舊書籍,封麵有蒙古與漢字雙語注解,雖然隻是一瞥,但也隻看清了那封麵之上簡單幾字。

好像是什麼精煉綱要?月琅心道:嗯,或許和煉鐵鍛鋼有什麼關係吧,而後也不再掛心,隻希望對方能把書交在自己手中,盡早完成任務。

那拿著書本的韃靼人走過,正欲將書放在月琅手中,不想另一名卻突然說了些什麼,那人又將書塞回懷中,揚手舉起個羊皮酒壺,提在月琅麵前。月琅心道:嗯,韃靼人世居北疆,我素來聽聞他們喝酒交友,今天我既然和他們做了生意,也算是生意上的朋友,本不應心存隔閡,但,他們畢竟來自番邦,非我族類,其心難測,這酒..........。

正猶豫著,遞酒的韃靼人顯出滿臉不悅,用拇指彈開壺蓋,仰天飲下幾口,隨即又將酒壺遞在月琅麵前,見到韃靼人先喝了,月琅這才算顧慮全消,微垂首,以示謙恭後便接過酒壺,也如那韃靼人那般,暢飲幾口,烈酒入腔,月琅頓時感到喉嚨辛辣,嗓內翻騰,不由自主咳嗦起來,但又恐被韃靼人笑話,隨極力克製,強行將紊亂氣息壓製下去。

那韃靼人看著月琅飲下烈酒,忽然露出個奇怪笑容,手伸向腰間帶囊,掏出一丸藥粒,塞入自己口中嚼化。月琅看到韃靼人舉動,先是一愣,而後馬上明白危險,但為時已晚,她飲下的酒混有蒙汗藥,再加山上涼風,藥效發作奇快,她感到足下如灌千鈞,掙紮著走了幾步,便摔倒在旁,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月琅悠悠轉醒,迷糊中她扭動身體,發覺自己並未被捆綁起來,而不遠處,兩名韃靼人正在賭酒作樂。潛意識驅動下,她哪裏還容得下細想,翻身站起,拔腿就要逃跑。

“嗖”的一聲,就在她剛要邁步的瞬間,從背後飛來一箭,深深沒入她麵前泥土之中,月琅嚇得跳了起來,若是這箭的目標是自己,恐怕此時她早已被穿胸射死,命歸宵羅了。月琅顫抖著,回頭看那兩個韃靼人。那拉弓射箭的韃靼人,正是那個會些漢語的家夥,隻聽他又生硬的說道:“朱夏霜,我們不捆你,不跑就不死!本來,你該死,但我們,改主意,你有錢,叫人贖你,我們拿錢,就放人。”月琅大致聽懂了那人話中含義,她心知肚明,此時自己就算否認是朱夏霜,也無可以證明之法,他們定不會相信。不若走一步看一步,畢竟那倆人隻想要錢,於是,月琅顫巍巍的蹲了下來,不再逃跑。

那韃靼人見月琅老實了,便從懷中掏出張羊皮和寫字用的碳條,示意她按照自己所說寫信,月琅此時已被逼至絕路,如若不按照韃靼人所說的來,那必然會就此送命,她強忍著害怕和憤怒,在羊皮上留下字跡。

很快,勒索書寫好,韃靼人伸手搶過,將羊皮信揣入懷中,滿心歡喜的離開了,

井樽跟蹤月琅失敗,奔襲片刻後,又在山中迷了路,心知不妙,急忙按原途返回朱府,此時,夏霜已然從陸羽樓凱旋歸來,井樽開門見山,直入正題道:“軒主,任務失敗,月琅失蹤,那交易果然是安順的陷阱,恐怕月琅有難..........”

夏霜麵若寒冰,淡淡道:“我早料到會是這樣,安順老兒以一本《大汗武器精煉綱要》就想誘騙我上當,還真是太弱了些。不過,陸羽樓的事情,我已經料理妥當。這次博弈,是我們贏了。”

井樽在旁說道:“軒主,此次咱們勝在出其不意,安順他根本沒有料到您有如此強大的情報網,更沒有料到,您會以一封太後手書完全攪亂了他拉攏七大家報仇的機會。但,那剩下的五家,個個都威震一方,實力雄厚,尤其那號稱天下織造業龍頭的朱正琮,更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遲早會看穿那太後手書隻是描摹而來,那時,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