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我是榕溪(1 / 2)

林榕溪無辜而天真的歪著腦袋,“我是榕溪。”

“林榕溪?”江思遠冷笑,伸手不輕不重的敲擊著桌子,聲音低沉舒緩,“你可不是林榕溪,你從哪兒來的?江家,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不知名的丫頭就能進的。”

這話說的傲氣十足,林榕溪忍不住在心底冷笑,江思遠是個極其自負的人,本來就看不上林家,再加上林家之前還眼高手低。自然是一肚子的火。

“江家不是早就娶了一個鄉下丫頭嗎?”

林榕溪這話說的明白,季湛芳原本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女人,要不是借了他人的身份怎麼可能成為江家的太太。而江思遠又是什麼人?他會不知道?

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按江思遠多疑的性格不可能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江思遠表情不變,抽著煙沒有說話。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坐著,不會一點本事都沒有。至少波瀾不驚還是做得到。

垂下眼,眸子裏氤氳著冰冷,林榕溪繼續開口,“伯父,祁璟很早就沒了母親,聽說你們兩個伉儷情深。當年伯母去世的時候您陪在身邊也很難過吧?”

江思遠瞳孔微縮,盯著林榕溪臉色深沉。江思遠和江祁璟長的有些像,兩人沉下臉色時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

林榕溪莫名想起了江祁璟,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宛若蜜餞,甜膩無比,“我和祁璟都是年少喪母,也有幾句共同話題可以說。”

江思遠的眼角下垂,臉色終於變了不少,盯著林榕溪的視線粘稠又惡毒。

一條盤旋在洞穴深處的蝰蛇,嘴角全都是惡心的毒液。

眼底隱隱帶著一絲嘲諷,林榕溪繼續往下說,“不說這些了,說起來恐怕要讓您傷心。不過現在好了,伯父你兒女成雙。”

“你到底知道什麼?”江思遠猛的站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林榕溪,手裏的煙鬥被他死死的攥在手裏,落了不少的煙灰在昂貴的地毯上。

林榕溪輕笑,視線落在沾了灰塵的地毯上,“伯父你怎麼了?”她當然知道江思遠為什麼失態,畢竟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刀戳在江思遠的心上。

江思遠可是親眼看著自己的結發妻子死在自己的麵前,這個男人無動於衷,甚至殘忍的剝奪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而季湛芳在江家二十多年隻生下江盼芙一個女兒也不是她肚子不爭氣,而是江思遠隻許她生下女兒。

江家偌大的家產,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讓季湛芳的孩子繼承。

江家的家業還要靠著趙心諾那邊的勢力來扶持,這江家下一代的繼承人隻能是江祁璟。

這些秘密被林榕溪一句接著一句的指出來,像是一條藏的極好的傷,本以為已經結疤長好,卻被人毫不留情的撕開。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傷口已經發炎流膿,臭不可聞。

害怕和憤怒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江思遠失去理智。

江思遠額頭青筋直跳,他仿佛是一隻被惹怒的獅子,揮舞的拳頭就想往林榕溪身上砸去,可在半道上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牢牢抓住,力道大的似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視線從抓住他的手轉移到來人的臉上,江祁璟麵帶怒色的瞪著他。

江祁璟甩開江思遠的手,一把把林榕溪拉到自己的身後,高大的身軀牢牢的把她護在自己的身後,不容許其他人傷害她一分半點。

“你翅膀倒是硬了。”江思遠不愧是在商場上縱橫多年的人物,很快就冷靜下來,外泄的情緒壓下去。

可渾身的氣勢卻半滴不少。

江祁璟也毫不怯懦,直直的回視。

氣氛凝滯僵硬,似乎連空氣開始躁動不安。

場麵一觸即發。

江祁璟冷冷一笑,危險如野獸,“你以為你當年做下的好事能瞞的住我?江思遠,媽的事情我不會輕易過去,我會一分不少的讓你嚐嚐看媽當年的痛苦。”

江思遠陰沉著臉,胸膛上下起伏,壓下的怒氣又開始翻湧,“江祁璟你是不把我當爸是不是——”

他抬高聲音,話才說到一半就捂著胸膛倒下去,靠在沙發上劇烈喘氣。

江祁璟卻隻冷眼看著。

林榕溪輕巧的走到江思遠身邊,眉眼彎彎,語氣輕快卻透著惡意,“伯父,是不是感覺自己喘不上氣,胸膛發悶?”

江思遠是個人精,哪裏還會不明白這其中一定是林榕溪搞的鬼。他惡狠狠的瞪著麵前笑的天真的少女,從喉嚨裏艱難的擠出一個字,“你——”

“我做了什麼?”林榕溪打斷他的話,含笑開口,可話裏卻沒有半點溫度,“我在你的煙草裏下了藥。”她撿起掉在地上的煙鬥,輕輕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