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榕溪躺在床上一無所知,醫生開的藥裏大多的含了些助眠成分,她睡的很熟。
床上的少女縮在被子裏,黑色的烏發披散在白色的被鋪上,像是濃密的海藻般。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脫下扇子般的陰影。
白皙的臉龐帶著不健康的蒼白,唇瓣微微張開,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麵白色的貝齒。大概是因為睡的很放鬆,林榕溪的表情很安詳。
瘦弱的少女躺在床上,純潔的像落在凡間的天使。
腳步聲在接近林榕溪的床邊放慢,高大的男人在床邊停下,低頭看著躺著的少女。
羽睫遮蓋了他眼底的情緒,像是雕塑般,男人站了一會兒,突然不滿的嘖了一聲。江祁璟盯著林榕溪沒有血色的唇瓣,隻覺得十分礙眼。
他低下頭,在少女花瓣似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直到那唇瓣重新恢複了血色才離開。
這下終於順眼。
江祁璟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林榕溪從來沒有在江祁璟麵前這樣安靜而無防備,手指從恢複血色的唇瓣逐漸往上,好奇的撫上濃密的睫毛。
柔軟的睫毛在手指上的劃過,江祁璟心中一動,像是有把小羽毛在心裏撓了撓。
這個家夥還有這個模樣。
江祁璟半低著身子,這個動作並不舒服,但他卻不打算換。
林榕溪在江祁璟麵前有過很多麵孔,卻獨獨沒有讓江祁璟見過自己毫無防備時的模樣,江祁璟盯著麵前的這張臉,覺得十分奇妙。
突然一塊烏青進入他的視線,瞳孔一縮,江祁璟拉開林榕溪的衣襟細看。這才發現在病號服包裹下的身體竟然傷痕累累。
直接將衣服拉開,幾乎整個上半身都露在外麵。
林榕溪皮膚本就嬌嫩雪白,稍微重一點就能在上麵留下印記,更何況那些綁匪下手不算輕,大塊大塊的烏青遍布瘦弱的身軀。
江祁璟臉色很不好看,他已經把林榕溪視作自己的女人,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傷成這樣!
幫林榕溪把衣服拉上,蓋好被子江祁璟大步的往外走去。
眸子裏孕育著風暴,嘴角緊緊的抿著。若是熟悉江祁璟的人在現場恐怕要嚇軟了雙腿,江大少爺這表情分明是要殺人。
一夜好夢。
林榕溪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卻發現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沒有扣好,露出一大片肌膚。她奇怪的拉上衣服,明明記得昨天把衣服穿好了。
洗漱完畢,送早飯來的不是護工,竟然是蘇雅嫻。
蘇雅嫻手裏拿著保溫桶,盡管化了精致的妝容,但還是能看出憔悴的臉色。她打開保溫桶,把裏麵的早飯一樣樣的拿出來。
“我怕醫院的早飯你吃不慣,特地讓家裏的阿姨給你做的,你趕緊嚐嚐看。”蘇雅嫻溫柔的說,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關心女兒的媽媽。
如果沒有不小心露出眼底的焦躁的話。
林榕溪眨了眨眼睛,散去眼底的笑意,才帶著驚喜和靦腆回答,“謝謝夫人,這太麻煩夫人了,我吃醫院的早飯也是一樣的。”
“傻孩子,醫院哪裏有家裏做的好,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林榕溪乖巧的拿著勺子低頭吃起早飯。
慢條斯理,斯斯文文。
蘇雅嫻看著林榕溪慢悠悠的樣子,耐心逐漸消失。她這麼急匆匆的趕來醫院是因為今天早上接到蘇母電話。
那幾個綁架林榕溪和夏蓉蓉的人失蹤了!
這消息像一個驚雷,炸的蘇雅嫻再也坐不住,急忙就往醫院趕。林榕溪當時就在現場,說不定是她知道些什麼。
等不到林榕溪吃完早飯,蘇雅嫻就旁敲側擊問,“榕溪,昨天警察走了以後有沒有再回來問你什麼?”
林榕溪疑惑的抬頭,皺眉思考許久,“昨天警察沒有回來。”
“那你有沒有和誰說了什麼?”蘇雅嫻追問,“比如關於綁架的什麼線索?”
林榕溪緊張的放下筷子,烏黑的眸子裏霧氣彌漫,“怎麼了,我沒有說過。”
小姑娘縮著脖子,茫然而又驚慌的望著她。
蘇雅嫻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聲音抬高了些,“我問你,你當初到底是怎麼被綁架的,你不是去江家,怎麼突然路上就被綁架了?”
林榕溪似乎被嚇到了,眼眶開始發紅。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聲音顫抖又委屈。
蘇雅嫻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