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雖然是對沐清歌所說,可莫名的,沐清歌覺得這話裏還暗藏了另一層的意思。但當下,顧氏一團亂麻,身為一個完全局外人的沐清歌,肯定是不能知道老爺子暗喻後麵真正的意思是什麼了。
沐清歌沒有再多話,而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老爺子對沐清歌的反應算是滿意。他這才將目光移開,落在仍然跪在地上的顧知安身上。
“你小子覺得自己現在是顧氏的領頭羊,就能為所欲為了是吧?竟敢在媒體的麵前打人?顧知安,好的地方沒有學到,真是把你父親的壞毛病全部都照搬了一遍!”
老爺子越說越氣,抬起拿著拐杖的胳膊,照著顧知安的後背就打了下去。
沐清歌看到這一幕心都揪了起來,但仔細聽那拐杖落下的聲音,就知道老爺子壓根就沒用什麼力氣。
顧子涵垂著雙手,低著頭:“知安知錯。”
“知道錯,就是不改也沒有什麼用!不過就是表麵文章罷了!”說著,老爺子氣呼呼地瞪了顧知安一眼。
顧為丞心思玲瓏,知道老爺子話說到這裏,就意味著這件事算是暫且的過去了。他連忙跳出來給所有人台階:“爺爺,你不要跟大哥一般見識。大哥從小品學優良,或許現在是遲到的青春期來了,才整天這麼熱血的。”
老爺子一聽這沒有譜的話,果然臉上的陰沉散去了不少,笑罵著顧為丞:“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這個人臉皮薄,不像大哥一樣肯跪在這讓您罵,走,爺爺,我推著您上去,您在書房裏好好地罵個痛快!”
顧為丞一邊說一邊起身,推著老爺子的輪椅走進了旁邊的電梯。
顧為丞帶著老爺子離開以後,顧知安緊繃著的背影明顯鬆弛了下去。
他應該是一到顧家就跪著了。算起來現在也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沐清歌見狀,連忙走了過去,將顧知安扶了起來。
他動作極慢,沐清歌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顧知安搖了搖頭:“隻是,膝蓋有些麻,過一會兒就好了。”
沐清歌也沒有催促,和顧知安靜靜地站在原處,等著顧知安緩解。
她僅僅是攙扶著顧知安,並沒有做出什麼更親密的舉動。但這落在林曼的眼睛裏,卻是一副難以忍受的畫麵——明明他的兒子就要和她欽定的兒媳在一起了,眼前的這一幕,卻在明明白白地告訴著林曼,這個夢即將破碎。
所以她怎麼能夠容忍?
這一會的時間,足底針紮一般的麻褪去了不少。顧知安活動了一下腳腕,覺得可以走了以後,和沐清歌一起轉身。
他神色淡漠地看著從沐清歌來了以後,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的那個貴婦人:“我們先走了。”
“慢著。”林曼道:“我有一些話要對牧鐸說,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