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躺在顧知安房間的大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距離剛剛回家時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滿腦子都是問號:“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落地窗外,是一片氤氳。秋季的雨水總是來得快而悄無聲息。
她環顧四周,屋子並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於是沐清歌起身,直接去了樓下。
聽到動靜的陳澤抬頭往樓上的位置看了一眼,發現沐清歌正趴在欄杆上看著自己,一臉懶洋洋地問:“現在幾點了?”
“八點整。”
“哦。”沐清歌點了點頭:“所以顧知安還沒有回來?”
“是。”陳澤簡略地說完,忽然目光又放回到了沐清歌的身上,那目光中似乎夾帶著某種深意:“沐小姐很期待顧總回來?”
“我有病啊?”沐清歌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送給陳澤:“我巴不得他永遠呆在顧氏不要出來才好。”
“這是不可能的。”陳澤回答的一本正經:“就算是顧總有事不能陪在沐小姐身邊,那也有各種方法保證你在他的監控範圍之內。”
“所以說白了就是變態唄。”
說到這裏,沐清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忽然一臉壞笑地看著陳澤:“不過要是仔細想想的話,現在不就是這樣?說真的陳澤,可能是這段時間我跟你相處的實在是太多了,偶爾竟然有一種感覺,要是一直都是你監視著我,好像還挺不錯的?畢竟在我心裏麵,你雖然也非常的煩人,但是對比顧知安,還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的。”
這句話的語境和語氣在陳澤的耳朵裏麵並算不得是誇獎,更像是沐清歌最常用的諷刺方式——一鍋端。
所以對此,陳澤隻是沉默,並沒有回答。
“沒勁。”沐清歌嘟囔了一聲以後下了樓梯,徑直去給自己拿了一杯冰牛奶。
冰涼的液體下肚以後,昏沉沉的腦子像是好了一些。
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沐清歌自己的錯覺,她總是感覺上一次事故以後,自己的腦子多多少少變慢了。在很多時候,她都是覺得困倦無比的沒有精神——畢竟,之前她吸入的是足夠可以麻醉大象的麻醉劑。她又昏迷了那麼長的時間。
所以或許這後遺症要比沐清歌自己想象中還要多不少。
她正出神地想著,陳澤的話忽然再度響起:“有一件事情忘記了問你。”
沐清歌回神:“什麼?”
“關於調查安念的事情,你真的下定決定了?”
“難道我很像是隨口說說的樣子?”沐清歌反嗆。
“不,我隻是忽然想到了之前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後果而已。”
沐清歌喝牛奶的動作一滯:“什麼意思?”
陳澤深深的目光在沐清歌的身上來回打量,確定了沐清歌眼底的那一片迷茫的原因是真的沒明白自己的話的時候,陳澤才緩緩開口:“既然你選擇了裝失憶,就勢必要相信顧總灌輸給你的一切記憶。在他的嘴巴裏,你那麼愛他,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似乎是你情我願,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