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安從門上的窗戶往裏麵看了一眼:“還沒有醒?”
“沒有。這種麻醉劑凶猛危險,今天一整天都在觀察她的各項機能反應。確定沒事以後,醫生那邊才給推了一針解麻醉的藥。也就是在……”陳澤低頭看了看手表:“一個小時以前。醫生說,起碼還要過兩個小時,沐小姐才能醒過來”
“好。”顧知安應了一句:“你先回去,這裏我來就可以。”
“還是不了顧總。”陳澤道:“那些對沐小姐動手的人,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從這間醫院裏撤出去了,或者說,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偽裝成了醫護人員。隻有你一個人的話,晚上的時間恐怕不太行。”
“沒事。”
顧知安又一聲否定,陳澤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聽從:“知道了。”
“明天中午之前,我要一份資料。”顧知安道:“一個名字叫陳煒光男人的所有資料。”
“陳煒光?”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陳澤想了想,試探問道:“和公司明年的風投公司有關?”
“嗯。”
“我知道了,馬上去查。”陳澤說完,顧知安便再也沒有回應。他直接推開了沐清歌的病房走了進去。而陳澤也並沒有多待,馬上轉身離開了。
坐進車裏的那一瞬間,陳澤感覺到渾身上下有一股形容不上來的輕鬆感覺。他罕見地在不是家以外的地方伸了個懶腰,感歎道:“這一天終於過去了。”
車子開出醫院之前,陳澤看了一眼沐清歌病房所在的位置,心裏默默祈禱:“希望明天可以順利出院吧。”
窗簾給拉起來,沐清歌的病房裏麵一片昏暗,加之現在外麵的天色的確逐漸暗了下來,坐在沐清歌病床前的顧知安竟然有一種,病房裏麵的時間流逝的更快的錯覺。
床上的那個人,完全不知道這看似平靜的一天實際上暗藏洶湧。
顧知安望著這張平靜的睡顏,想要將她露在被子外麵的手放進去的那一瞬間,忽然心念一動,他的大手握住了沐清歌的。
在暖氣充足的病房裏,沐清歌的這一雙手冰涼,顧知安兩隻手圈住,用了好長時間,才讓這雙手有了一點暖意。可莫名的,他卻舍不得放開了。
顧知安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樣,攥著沐清歌的手。時間分秒過去,可是顧知安渾然不覺。直到他看到床上的人眉頭微微皺起,而被顧知安握著的那隻手的手指微微一動。
顧知安愣了一下,心底莫名地緊張起來。
果不其然,顧知安又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以後,病床上的那個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一雙眼睛先是充滿地看了看天花板,然後才慢慢轉過頭,看到了自己床鋪旁邊的男人。
顧知安聲線溫柔,攥著沐清歌的手更緊了一些:“你醒了?”
“嗯。”沐清歌的嗓子有些啞。她盯著顧知安,遲疑了幾秒,輕聲道:“顧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