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微笑著說完,退出了病房。
他在當事人麵前完全無法冷靜自己的情緒,但自己是要和沐清歌相處的人,他在找到與沐清歌相處模式的同時,還要考慮到一個最棘手的問題——關於嫌疑人的指認。
今天清晨和技術部通完電話後,裏麵說道,這三個人是預謀犯罪,巧妙地躲開了顧家別墅內所有的監控,而海邊的視頻卻因為種種原因,想要取得準確的,高清的人臉範疇,這概率都不到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說,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是給到陳澤一個長相範圍,然後從這中間逐步地篩選。
身為當事人的沐清歌是最關鍵的一環。
“讓我看看這是誰?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陳澤想事情想的太入神,都沒有發現沐婉星在自己的身後已經站了一段時間。他調整好臉上的挫敗:“沐婉星小姐。”
眼尾的餘光打量著她。陳澤發現,沐婉星今天罕見地穿了一身運動裝。為了不讓人認出來,她依舊是帶了那副大的恨不得將她整張臉都遮起來的墨鏡。
原因無他,沐婉星完全是被昨天晚上折騰怕了。
她朝著沐清歌的病房挑了一眼:“她人醒了吧?知安在裏麵?”
“公司今天有重要的文件簽署,顧總已經回公司了。至於牧鐸小姐,我覺得你沒有看的必要。”陳澤往旁邊邁了一步,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沐婉星的麵前,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拒絕動作。
沐婉星冷冷地看了陳澤一眼:“搞搞清楚行嗎?我雖然極其討厭牧鐸那個賤人,但好歹我也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吧?怎麼著,救命恩人看她一眼不行?這麼金貴?”
沐婉星說完就要往病房裏麵衝。
陳澤見勢不好,直接上前伸出胳膊將沐婉星攔住:“你去了也沒有用,她腦部重創失憶了。現在不認識你。”
“是嗎?”沐婉星冷哼一聲,微笑著看著陳澤:“陳秘書,這種水平的借口,我真的覺得我有必要要求知安換掉你了。還失憶?你以為我和你拍電影兒呢?讓開!”
沐婉星的聲音調高了好幾度,手順勢一推。陳澤沒什麼準備,力量之下,往後退了好幾步,而這餘出來的空隙足夠沐婉星擠進去。她一把壓下門把,靈巧地轉身就閃了過去。
陳澤聽到“啪嗒”一聲,心說不好,趕緊去拽門,他沒有料想到,沐婉星竟然直接將門被反鎖了?
她們姐妹二人的深仇大恨,陳澤清楚得很。沐婉星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眼下麵對這樣一個沐清歌,她會做出什麼來,陳澤完全不敢想象!
如果換一個場合,這兩個人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但如果在這個時間段發生衝突,想都不用想,他一定是那個倒黴的替罪羊。
這種鍋陳澤肯定不會背。他果斷地鬆開了拽著門的手,轉身快速地朝著護士站的位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