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常的現象。畢竟……”顧知安頓了頓,麵不改色地瞎編:“你和我之前是快要十年的感情。這十年裏,你從少女變成女人,性格當然也會發生變化。所以現在可能留在你大腦中的對我的感覺,或是這十年中其中的某一階段,它在你現在的意識中,當然會非常矛盾。”
顧知安的這番話話術高明,尤其是對一個大腦剛剛經曆過重創的人來說,更是容易被他繞的雲裏霧裏。
但很遺憾,沐清歌並不在這個行列裏麵。
她默默地聽完了顧知安的話後,滿臉都是疑惑的神色:“不好意思,我打斷你一下。你平時也是這麼說話的?”
顧知安一愣:“什麼意思?”
“矯情。”沐清歌用兩個字就評價了剛剛顧知安的那一番長篇大論:“尤其是什麼少女變女人的,我剛剛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袖子擼起來,指著皮膚上的雞皮疙瘩給顧知安看。
雖然顧知安並沒有理她這個動作,但沐清歌也不惱。她倚在病床上,以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顧知安:“如果你告訴我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你真的應該慶幸我們倆是青梅竹馬這件事。如果你告訴我,是我成年以後被你的臉迷惑,跟你這樣一個油膩的男人結了婚,說實話,我可能會敲爆我的腦殼兒。”
“油膩?”顧知安眉頭緊皺:“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啊,很難理解嗎?”
此刻沐清歌看顧知安的眼神,已經猶如在看一個外星人。她看顧知安好像真的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詫異了幾秒,而後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問向顧知安:“你跟我說實話,我之所以會住在醫院裏,是不是就是因為受夠了你這個老公,而絕望撞牆導致的?”
顧知安現在的眩暈感,並不都是因為一夜沒睡造成的,其中一大部分原因,還有麵對這個他完全陌生的沐清歌,束手無策卻又無可奈何的無力。
人是失憶了,但性格卻一點沒……不。顧知安在心裏打斷了自己——從他和沐清歌這麼兩句對話中,就可以看出來,她的性格明明是變得更加惡劣。
顧知安沉下一口氣:“沐清歌,你給我閉嘴!”
她一連串的嘴炮攻擊,終於叫顧知安忍無可忍。但這本能的一句,卻暴露給了對方最重要的信息。
沐清歌停止了調侃,神色嚴肅地看著顧知安:“你剛剛是不是叫了另外一個名字?”
“是。”顧知安反應極快:“你的小名。”
沐清歌自然是不信的。她隻是失憶了,又不是失了智。
顧知安被她一臉狐疑的神色看得渾身難受之餘,更是覺得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直衝腦門。他冷冷地看著沐清歌,聲音生硬:“我看你現在的精神也還不錯。公司那邊還有事情,你在這好好休息。等下我會派人來照顧你。”
沐清歌對顧知安的這番話點了點頭,馬上,她又眨著一雙眼睛挑釁一般地看著顧知安:“你是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