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個晚上又恰巧出了那樣的事。顧為丞的自尊心極其強,他選擇聽顧老爺子的話回到A市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要擺脫過去被人踐踏的時光,可這一切都被林曼毀了。
在這種情形下,顧為丞能幹出來什麼事兒,這還真的不好說。
饒是混亂場之外,一向崇尚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陳澤,這一刻都感覺到萬分的頭疼。
“真是可惜啊。”程嘉逸歎了一口氣。
感覺到陳澤的目光,程嘉逸遺憾說道:“這兩個人的關係明明之前緩和的非常多。這件事以後,恐怕,還不如一開始。”
陳澤麵色凝重的點頭:“沒錯。”
此刻的別墅之內。
沐清歌藏身在一片黑暗中。此前她出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所有的窗簾竟然都是拉上的。這導致了別墅中任何一點光都沒有辦法透進來,是絕對的黑暗。
沐清歌抬起頭,試圖適應當前的環境,看到顧知安的位置,然後不動神色地繞過他去到二樓。但馬上沐清歌就發覺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
視覺被剝奪了以後,這讓聽覺顯得異常的靈敏。她聽到顧知安的皮鞋走在地板上“嗒嗒嗒”極其輕的聲音從沐清歌的正前方走了過來,不過幾步就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這一刻,沐清歌的呼吸都止住了。
她和顧知安發生大的衝突不是一次兩次,但唯獨這一回,在連番的羞辱打擊,再添上一層現在的黑暗懲罰,沐清歌感覺到了恐懼。
畢竟人類的本質,就是畏懼黑暗的。更遑論這其中潛伏著一隻可怕的巨獸。
“啊!”頭頂突然傳來的劇痛,讓沐清歌忍不住尖叫起來。溫熱的鼻息明明就灑在臉上,但沐清歌卻覺得那好像是一個刀子,隨時都會捅向自己,要了她的命!
縱然是聽到了這一聲慘叫,顧知安抓著沐清歌頭發的手勁仍然沒有鬆開一分一毫,他甚至更加用力了一些。黑暗之中,顧知安不斷地逼近沐清歌,迫使她與自己隻有咫尺之遙。
“沐清歌,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最好能給我解釋一下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解釋?”沐清歌不斷倒吸著涼氣。她終於得以看清楚顧知安的臉:“就算是我說了你會信嗎?”
顧知安沒有說話。而沐清歌的頭皮也因為長時間的撕扯而變得麻木。她逐漸感覺不到疼痛。
趁著顧知安沉默的檔口,沐清歌又道:“顧知安,你現在都認定了自己頭上一片草原,這個時候我說什麼還重要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一定是恨不得弄死我才解恨吧。”
“是。你說的沒錯。”顧知安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順著沐清歌的話往下:“沐清歌,一直以來不遵守條約的人就是你。從我帶你回A市,你就在不停地給我惹麻煩。我次次都放過了你。想不到你非但不感恩,反而變著法的作死。”
說到這裏,顧知安忽地冷冷一笑:“還是說,沐小姐,其實你早就已經膩歪的這份合約和我給你的這張臉,所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