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的這段時間雖然無聊,但是卻將沐清歌的生物鍾調整了回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比雞起的還早。
八點過,她就已經收拾好了等在病房裏了。
顧知安是個時間觀念極準的人,踩著九點整進了病房。沐清歌都懷疑他的身體裏是不是放了鬧鍾。
雖然在醫院住了這麼久的時間,但其實沐清歌身邊根本就沒有拿一點行李,離開的時候也是輕手輕腳的。
當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清晰的空氣直直地撲倒沐清歌的臉上,她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氣。
在消毒水的味道裏呆的久了,連風都是甜的。
她情不自禁地伸了個懶腰,嘴裏發出一聲出舒服的哼唧。
顧知安側頭看著沐清歌一臉享受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雖然是在調侃沐清歌,但是語氣卻是溫柔的:“至於嗎?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是剛從外太空回來的一樣。”
“外太空不至於,我覺得像是剛蹲了監獄回來一樣。”沐清歌一邊說著,一邊將懶腰伸完了:“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連老爺子都不願意來自己家的醫院住院了,太壓抑,那些護士醫生根本就不讓病人出來透氣的。”
說到這裏,沐清歌挑了挑眉,感慨道:“能從今天跟這個地方說拜拜了,對我來說好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一樣。”
顧知安笑了笑:“我以為你早就習慣這種日子了。”
話一說出口,顧知安就後悔了。他笑著的神情僵硬在了臉上,不禁別過頭去看了看沐清歌。
比起他警惕自己說錯話這件事,沐清歌的反應倒是顯得坦然極多,她臉上的神色不見一絲一毫的變化:“你說的是跟你剛剛簽訂契約,我在國外進行手術的那年?”
沐清歌擺了擺手:“那可不一樣。那段時間因為臉的問題,我是誰也不想見。是自己主動受虐的,可現在可不一樣。”
顧知安聽聞點了點頭。看著沐清歌邁下台階,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小心。”
如此緊張的反應讓沐清歌極為不習慣。她回頭,看到了一臉緊張的顧知安,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用這麼草木皆兵,我早就已經好了,甚至現在還想要坐個過山車。”
本來是自己隨口說出去的一句話,沐清歌的心思卻在這一刻忽然地動了。她走在前麵:“顧知安,你說出院以後,我是不是應該放鬆放鬆?比如說,去一些自己想去的地方這種?”
顧知安誤解了沐清歌的言下之意,說道:“好,我同意你以後都自己開車了。”
“不不不。”沐清歌衝著顧知安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我想去遊樂園玩。”
沐清歌覺得顧知安的生活中應該沒有這三個字,所以幹脆也不賣關子,直接講出來了。
看到顧知安一臉疑惑的神情,沐清歌在心裏默默道:“果然。”
“那種地方不是小孩兒才去的嗎?”顧知安可能覺得這麼說概括的不是很準確,又加了一句:“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