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知安意料之中的,那輛車停在了顧家的醫院。而顧為丞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一路上都在被人跟著。他停穩了車,下車以後,並沒有著急走,而是悠哉悠哉地靠在車門上,等待著後麵的那輛車停好。
看到陳澤從車裏走出來,顧為丞臉上一點詫異都沒有,隻是笑道:“我有時候真是不知道我那位精明的哥哥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派了你來。”
陳澤一臉的晦暗莫測:“僅僅是因為,我是顧總身邊唯一一個可以完全信賴的人而已。”
“完全信賴……”顧為丞重複了一下這句話,勾起的嘴角上寫滿了諷刺:“但還有一句話是,防小人不如防親信。你說對嗎?”
陳澤並沒有回應,但臉上的神情卻是緊繃的。他看著顧為丞起身的動作,問道:“你為什麼來這裏?據我所知,你和她之前沒有必要有交集。”
“理論上來說是的,但如果我的所做作為能讓某些人不爽,做這件事就不再是無意義的了。”顧為丞雙手插著兜,吊兒郎當地朝著沐清歌的病房走去。
陳澤沒有半分猶豫,亦是跟了上去。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顧為丞陰毒,卻又可憐。
被顧家拋棄在外快要二十年的時光,他在外麵遭遇了多少挫折,受了多少苦,這是陳澤根本想不到的。在那種環境下顧為丞養成了多麼惡劣的性格,陳澤也無法猜測。在別人眼裏,這兩兄弟,顧知安是更加陰翳的一個,因為做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可陳澤看來卻恰恰相反,顧為丞更加危險。
因為他猶如一條毒蛇般蟄伏在暗處,隨時都可能出擊,為的就是攻其不備。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顧為丞已經來到了沐清歌的病房前,他根本沒有半分的猶豫,敲了敲門,得到裏麵的回應以後,他就推門走了進去。
沐清歌正在無聊地刷著手機,看到來人是顧為丞,有些驚訝:“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顧為丞笑,一邊將關上的門直接反鎖。
這句話,沐清歌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顧為丞坐在旁邊的沙發椅上,看著沐清歌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早就沒有之前那副張牙舞爪的得意勁,忍不住笑道:“想不到我去國外開一個會,回來以後一切就都天翻地覆了?嫂子,你和顧知安都發生什麼了?”
沐清歌心煩地扔掉手機:“顧為丞,你再叫我一聲嫂子,信不信我把你的牙全部掰掉?”
明知道她做不了什麼,顧為丞開始舉起雙手:“好好好”做出一副投向的姿態。
沐清歌看著他:“你今天來找我,應該有什麼事情吧?”
否則他大半夜的跑到這裏來幹嘛?
顧為丞挑了挑眉:“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其實和你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我來這的目的隻有一個。”
顧為丞雙手撐在沐清歌的病床上,挑著眉,一臉惡作劇般的笑容:“就是為了給我哥,你的老公,顧知安添堵,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