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吃了個飯嗎?回來的時候又恰巧跌倒撞入他的懷?
真相如此,可顧知安不會相信的,他還會講出比之前更難聽的話來羞辱自己——所有人都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事情,不願去想前提究竟如何。
那又何必自取其辱。
凝視半響,他喉嚨間一聲極低的笑。
“編不下去了?”
顧知安眼中的譏諷與不屑如此囂張,一寸一寸地割裂著沐清歌的皮膚,仿佛至高無上的審判者。
沐清歌不願與他對視,深吸了一口氣後別過頭去。
耳邊響起的“撕拉”聲音,沐清歌感覺身上一涼。
顧知安修長的手指勾起沐清歌的頭發,那隻手遊離片刻後,忽然方向一轉,捏起了沐清歌的下巴,逼迫她正視自己。
如果沐清歌沒有看錯的話,顧知安的眼睛裏似乎藏著一片痛意?
顧知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用極慢的方式滿滿地看著沐清歌的臉。那樣子,像極了要在沐清歌的臉上尋找什麼線索。起先的幾秒,沐清歌還可以忍受,可顧知安並沒有停下的意思。隨著他眼中的憤怒逐漸變深,沐清歌的心裏也布上一片難言的驚悚。
可這情緒為何而來?
她來不及多想,顧知安的手指再度用力。她幾乎是咬著牙才沒讓自己痛哼出聲。
“頂著這樣一張臉……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幹著不要臉的勾當。”顧知安的嘴角勾起一片涼薄:“沐清歌,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那張白皙的小臉在情急之下染上一片紅暈:“顧知安,你……唔!”
雙唇被一片冰涼堵住。
在沐清歌的印象中,她從未和顧知安的臉如此貼近過。她感受到他的鼻息鋪灑在臉上,看得到他睫毛的顫動。她看到他緊閉著的眼睛下微小的皮膚紋路。
那個人擋住了沐清歌的空氣。沐清歌無法呼吸,大腦渾濁間,就在顧知安攻勢稍緩的那一刻,嗅到了空氣的沐清歌大腦倏然間清醒,在顧知安的唇上用力一咬!
“呃……”顧知安猝不及防,一聲悶哼,離開了沐清歌。
她蒙上霧氣的一雙眼裏卻是情緒不明。倔強馬上爬上了她的臉。
“一個讓你惡心的人你都下得去嘴?”沐清歌揚起通紅的臉頰,喘著粗氣,她想遮住臉上的怒意,卻不知滿臉的欲蓋彌彰:“顧知安,你是饑不擇食還是根本都不挑?”
嘴裏的血和剛剛品嚐到的甜美融在一起,滋味妙不可言。
正所謂食髓知味。
顧知安欣賞著沐清歌一臉憤怒:“挑?沐清歌,我看你是忘了,當初就是我挑了你。不然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他抬起她的臉,比剛剛更加粗暴地吻了上去。
沐清歌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與顧知安並非是身份平等的契約者。她不過是顧知安施舍大恩的奴隸,被他肆意踐踏尊嚴,被他製裁,卻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