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猛地抬頭,一雙眼裏全是震驚:“你知道?”
“關於我哥的一切我都知道。”顧為丞交錯著雙手,身體朝著沐清歌逼近:“畢竟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他的人。”
心髒的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胸腔。沐清歌閉著眼睛,吐著氣緩解心情:“所以,你今天找我出來的目的,其實並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顧為丞抿著嘴笑笑:“你想多了,就這麼簡單。”
看著沐清歌仍是一臉懷疑的神色,顧為丞歎了一口氣,直接道:“你隻是我哥拿去應付老爺子的過氣毀容女明星。對我來說實在是沒什麼意義,對顧氏來說更沒有。我對你真的毫無興趣,你的秘密,我也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兒。牧鐸,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顧為丞說完,靜靜地欣賞著沐清歌臉上一片難言的神色。他注意到沐清歌放在桌麵上的那隻手攥緊了許久都沒有放開。就在他以為沐清歌下一秒就要負氣離桌時,沐清歌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顧知安的哪個弟弟,但你們倆的刻薄還真是如出一轍。”沐清歌反客為主,幹脆學著顧為丞的樣子逼近他,一雙清純至極的眼眯起,目光裏帶了一絲審視:“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剛剛說的那些,就足夠顧知安將你驅逐顧氏了?”
“現在我哥已經認定和我接頭的人是你,就算你現在回去告訴他這件事,他也隻會認為你又在搞別的把戲。”顧為丞一眼就將沐清歌看到了底。比起沐清歌極力控製著臉上的驚濤駭浪,他眼底一片雲淡風輕:“牧鐸,除非你有意將自己卷進這場——”
顧為丞尾音拉長,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咬的極為清晰:“私生子和正統接班人的奪權之戰。”
顧為丞說完,他舉起紅酒杯,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麵著沐清歌,微微笑著,等待著沐清歌的回應。
一個人竟然能如此坦然地講出不堪的身世,那顆心髒究竟有多強悍,沐清歌不得而知。但顧為丞話音落下的時候,她清楚地感覺到脊背炸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沐清歌看著紅酒杯裏的液體,在西餐廳高級的燈光下搖曳著柔和的光澤。而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意,和自己初見他時一模一樣,可比起上一次,沐清歌此時卻一片心驚。
夜晚涼風的吹拂下,在餐廳中一直處於壓抑的沐清歌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似乎都得以緩解。
她正準備撥通陳澤的電話,顧為丞的車已經停到了麵前:“我送你。”
看出了沐清歌的遲疑與抗拒,顧為丞幹脆從車上下來,為沐清歌拉開了車門:“無關其他,隻是餐後送女士回去是最基本的禮儀。”
言至於此,沐清歌再也不好拒絕,隻好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