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走了以後,整個房子又恢複到空空蕩蕩的狀態。
沐清歌站在別墅二樓向下看,黑白灰的家具,幹淨整潔的桌麵,一層不染的開放式廚房,整個別墅散發而來的感覺隻有兩個字“陰冷”,而她則是被囚禁其中的金絲雀。
這個晚上,顧知安不知所蹤。沐清歌則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裏麵昏昏沉沉。直到天蒙蒙亮了,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陳澤在第二天的清晨敲響了別墅的房門。門打開時,陳澤看到頭發亂蓬蓬,睡眼惺忪的沐清歌打著哈欠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陳澤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不自然地用手捂住了嘴:“咳咳,沐小姐早。”
“嗯。”沐清歌懶懶地點了點頭:“你們顧總不在這裏,你可以直接去公司了。”
“不,就是顧總讓我來的。”
“誒?”沐清歌一聽這話,困意全消,隨即又覺得有些好笑:“有什麼事情你們顧總不能親自跟我說,還要派你來?”
陳澤將一個信封遞給沐清歌:“顧總在出差,要明天晚上才能回來。因為不確定在婚禮前沐小姐還需要準備什麼,所以顧總讓我給你送來這張不限額的黑卡。沐小姐可以隨便花,一切賬務由公司來買單。”
倚在門框上的沐清歌伸出兩根手指,將薄薄的信封夾過來,神色慵懶:“我想刷棟樓也可以?”
“是。”陳澤挑了挑眉,輕鬆地應對著沐清歌的抬杠:“隻要有人願意賣給你。”
沐清歌抿了抿嘴,想要再調戲調戲陳澤的心情一掃而光。
“還有,因為顧總最近不在國內,所以沐小姐有需要用車的地方,盡管打電話給我。”陳澤臉上帶著紳士的笑:“二十四小時待命。”
沐清歌咂咂嘴,毫無生氣地說道:“知道了。”
沐清歌發現果然是人以類聚,討厭鬼顧知安的左膀右臂也同樣叫人喜歡不起來。沐清歌將卡片握在手心裏:“還有別的事情嗎?”
陳澤搖頭。就在沐清歌要把門關上的瞬間,沐清歌看到陳澤的動作忽然一頓,一聲“沐小姐”,讓沐清歌的動作停下。
“雖然有些早。”門外那個日常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秘書先生,忽而對沐清歌淺淺一笑:“但祝你新婚快樂。”
這句話令沐清歌一時之間有些怔怔,回過神時,陳澤的車已經開遠了。而在詫異之後,一種異樣的心情在心間升起,叫人覺得暖洋洋的。沐清歌的唇角慢慢勾起——不管怎麼說,這是沐清歌收到的第一個,隻對她說的祝福。
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個。
沐清歌看著手裏的黑卡。背簽是顧知安的名字,這應該是一張副卡,她的每一筆消費,等於都可以被顧知安監控到。
她將卡握在手裏,對著卡片狠狠地咬著牙:“不用白不用!今天要去奢侈品街區好好掃蕩一番!顧知安,你讓我氣不順,那你就多出點血吧!”
做出這個決定後的沐清歌心情大好。一番收拾後,沐清歌看著鏡子裏宛如少女般的容顏在清晨溫柔的光線中似乎在微微發光,而昨晚苦大仇深的表情也不知何時倏然不見時,她忽然感覺到沉在胸腔裏的那口悶氣似乎在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