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八王之戰爆發,世道變了,官差不再維護正義,強人盜賊也時常出沒。
張大年完成差事,並不急著趕路,當晚在集鎮住下,敲詐勒索一番,還用低價強行雇了一輛馬車,這才離開集鎮。
而呂仙冰,乖乖的,不跑不鬧,心裏還有點小期待。
衙役們帶著呂仙冰,晃蕩了兩日才回去交差。
呂仙冰太過淡定,引起了衙役的不滿。
搶來的孩子,與張大年還有恩怨,不應該找機會逃跑的嗎?
難道這孩子腦子有問題,又或者被嚇傻了?
張大年想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故意將馬車停在路上,他帶著衙役們一起去方便,留下逃跑計劃空檔。
可呂仙冰在馬車裏安坐,動也不動。
而他要方便時,張大年故意讓兩名衙役將他帶到隱蔽處,不經意的給他解了繩子。
呂仙冰卻不跑,害得張大年想揍他都沒有理由,隻能不給他吃飯出出氣。
別的能忍,不吃飯忍不了。
呂仙冰找到機會偷吃饅頭,被張大年等人揍了一頓。
……
縣衙座北麵南,雄偉壯麗,沿著中軸線往前走是大門。穿過大堂,再進二堂,張大年去見沈遊燈,呂仙冰與眾衙役在外麵等。
沈遊燈外號不省油,賞了張大年十兩銀子,吩咐他將呂仙冰送往內堂。
張大年很高興,出來時還哼著小調,吩咐一名衙役押著呂仙冰隨他進去。
穿過三堂,走過會客廳,後麵便是縣令何武起居的內堂。
何武是個白白淨淨的中年男子,三十來歲,中等偏上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留著講究的八字胡。
按他的意思,是找一個書童,不是綁,並有賞銀五十兩,他已提前給了沈遊燈。
他見麵前的孩子被綁著,臉上還有鮮紅的指印,眉頭便皺了起來:“沈遊燈怎麼管教屬下的,一幫蠢貨,全都不幹正事,快給孩子鬆綁。”
張大年與那衙役原本暗自高興,以為何武會有賞,哪知惹了一身騷,隻得將呂仙冰解開。
“滾!”何武送給他們一個字。
張大年自知理虧,不敢辯解,與那衙役慌忙退下。
“是本縣管教不嚴,讓你受委屈了。”屋裏已沒有其他人,何武略一沉吟,向呂仙冰表達歉意。
“他們欺負人!”呂仙冰很憤怒。
這幫衙役太壞了,不給他吃飯還打人,他又疼又餓。
“是他們不對!”何武仔細打量著呂仙冰,這孩子很俊俏,很討人喜歡,他和藹地問道:“你姓甚名誰,家在哪裏,今年幾歲?”讀了幾年書,會拳腳嗎?”
呂仙冰心頭有氣,不想回答。劇情一點都不按套路,沒有奇遇也罷,連肚子都得遭罪,鬱悶。
何武從桌上端起一盤精致的點心,遞到他麵前。他實在太餓,忍不住直吞口水,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咕叫了起來。
“想吃嗎?”何武拿起一塊點心,笑道:“想吃便告訴本縣。”
“回大人,小民姓呂名仙冰,呂家村的,小名小冰,今年十二歲。”五髒廟扛不住,呂仙冰受不了誘惑,一口氣說了出來。
“哦,讀過幾年書?”
“小民從四歲開始讀書,先生是本家堂叔,他是個很有學文的秀才。”
何武的眼睛亮了:“學過武功嗎?”
“隨家父練過一點粗淺的刀法。”
“很好很好,你是個好孩子。”果然如期待中一樣,何武暗喜,頻頻點頭點頭道:“本縣做你爹好不好?”
“做我爹?”呂仙冰差點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