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在少女轉身的刹那,燭淵麵色平淡地將左手臂在身前伸直,手心向上,而後中指用力往上勾起,少女還來不及驚訝與反應,整個腦袋連著頸部被齊根削了下來!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然而詭異的是,如此情況本該是鮮血四射,如今卻是一點血跡也沒有,既沒有猩紅從斷了腦袋的頸根處噴射而出,也沒有血液從滾落在地的腦袋底部汩汩而出。
龍譽低頭看著滾落在自己腳邊還揚著似笑非笑弧度的少女的腦袋,眼眶驟然放大!
“龍譽阿妹這是做什麼呢?這麼輕易相信他人?”燭淵雙眸無感地看著龍譽,淺淺笑著,“還是說,但凡是苗民,龍譽阿妹都會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
燭淵一邊說著,一邊竟用指尖的絲線將屍體的心髒給剜了出來,甩到了地上,麵色依舊平淡,仿佛他手中捏的不是一個人的性命,而是像踩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隻是那剛剛被剜出的心髒,竟是暗紅得幾乎為黑色!
與此同時,一隻渾身血紅,身子足足有半個巴掌大的蠍子從燭淵的袖間爬了出來,尾巴一甩便落到了地上,爬到了那顆已經呈黑色且凝結著血漿的心髒旁,然而紅蠍卻隻是繞著它爬了一圈,便又折返到燭淵腳邊。
“嘖嘖,看看這都是什麼東西,連紅雪都不屑張口。”燭淵嘖嘖無奈道,雖是笑著,說話著,但是卻像是一尊沒有情感的石雕,仿佛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會有情感一般,讓人根本無法猜透他眸子深處的真實情感與想法。
龍譽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繼而慢慢蹲下了身,緊緊盯著那顆連紅蠍都不屑一顧的黑色心髒,隻見那顆心髒上釘著密密麻麻好似簽子一般的細小黑枝,龍譽的心不禁猛然一顫,抬起手想要拔起一根小黑枝,然而手伸到一半卻又停住,收了回來。
這是剛剛那個小姑娘的,心髒?怎麼會這樣?
“原來阿妹還知道這東西碰不到,不然我還在想若是阿妹就這麼沒了,我該上哪兒去找像你這麼讓我感興趣的阿妹。”天真的女人,擁有一身極好的蠱毒之術,心裏想的又是什麼呢,但凡苗民都能相信麼?
“好哥哥好像知道得很是清楚?”龍譽抬頭望向燭淵,慢慢站起身,麵色嚴肅,雙手不自覺地攏緊,“既然好哥哥知道得這麼清楚的話,我能否請教好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妹想要知道麼?”燭淵嘴角微微一揚,事情果然如曳蒼所說,有意思了。
龍譽緊緊盯著燭淵,麵上是難得的冷靜與嚴肅。
“相傳,許久以前,苗族的首領想要保存在被中原驅逐中不斷消亡的苗民,那麼便需要強大的守護力量,苗族弱小,又從何得到這強大的守護力量?於是,一種詭異的巫術應之而生,那便是——”燭淵雖知龍譽心下急切,卻還是徐徐道來,說到此,還故意頓了頓,“煉製屍人。”
屍人,居然是屍人?龍譽將雙手攏得更緊,再一次盯緊了腳邊的腦袋,眼神冷得如寒潭一般,眉心緊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