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龍譽站在吊腳樓前爽朗地笑出了聲,笑聲裏帶著女子獨有的活潑,很是悅耳,回蕩在這一快空曠之地,顯得她的聲音尤為動聽,她閉起眼,昂起頭,張開雙臂,轉起了圈兒。
這是她十歲的時候進入仙蹤林被猛獸追趕而發現的,自那時起,這兒便成了隻屬於她自己的小天地,這間吊腳樓,是最疼愛她的小哥哥幫她搭建的,隻是一年前她的小哥哥突然消失了,任她如何尋也尋不著,她怕是小哥哥突然回來找她不著,便時常到這兒來等著,因此才認識了小小的阿木朵,可是一年都過去了,小哥哥沒有一絲音訊,隻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而她入了五毒聖教,日後能到這兒來的機會,隻怕也會是屈指可數了,甚或可以說沒有機會再來此了也不一定。
想到這兒,龍譽忽然變得惆悵起來,躺倒在草地之上,想起了事情來。
“叮鈴……”有輕風拂過,有輕輕的叮鈴聲響起,伴隨著響起令龍譽驚訝的聲音。
“沒想到這無心嶺還別有洞天,阿妹眼光不錯,居然還選了這麼個漂亮的地方做第二居所,如此愜意的生活,真是羨煞我也。”
龍譽猛然坐起身!
“你怎麼在這兒?”在看到燭淵的時候,龍譽已經驚訝地從地上蹦起了身。
原來不是曳蒼不看著她了,而是他親自來看著她了?還真是看得起她。
“看阿妹的神情,當是在想我此刻該是在蚩尤神殿裏繼續躲著太陽,如何會到這裏來,又是如何穿過無心嶺,可對?”燭淵淡淡笑著,慢慢向龍譽走近,“還是阿妹在想為何我沒有被林子裏的猛獸咬得連屍骨都不剩?”
今日的燭淵著一件黑底繡紅邊對襟上衣,及腰的長發於頭頂綰成一束,上扣以苗疆獨有的銀角,一彎新月狀的鏤空銀飾垂在額前,雙耳掛著虎口大小的銀耳環,衣擺處每隔一寸綴以一枚銀鈴鐺,隨著他的每走一步,這些銀鈴鐺便會碰撞發出清脆的叮鈴聲,在這愜意的環境中顯得很是悅耳。
“我隻是個小小教眾,可不敢對大祭司有絲毫不敬。”龍譽雖然很是不悅,可既然入了五毒聖教,她還不至於時刻想要去挑戰這個小男人的權力,“不過由大祭司親自來監督我完成這麼小的事,真是再一次讓我受寵若驚。”
“原來阿妹還記得我是大祭司。”燭淵忽然用欣慰的口吻道,“我還以為阿妹年紀尚小,小到不知道什麼叫做規矩,害得我還在憂愁如何讓阿妹明白什麼叫做規矩。”
“大祭司可別這麼說,說得自己好像是老得不行的老妖怪。”龍譽不怒反笑,想起了那傳聞中的大祭司的形象,不由問道,“你該不會是吃了什麼返老還童的藥吧?”
燭淵瞳眸驟然一縮,冷冷地看著龍譽,那樣冰冷的眼神,讓龍譽不爭氣地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冷了下來,然而燭淵卻又是微微一笑,用尋常的口吻道:“交給阿妹的任務可是完成了?我記得我可沒有交給阿妹到此處來偷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