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司機(2 / 3)

整個車身就像一塊聳動的麵包,狂野地跳躍在馬路上。

旁邊一個司機看到,這輛神車後,連忙猛打方向盤,罵罵咧咧地躲開五菱車。

“嗚嗚~”發動機發出一聲沉悶的嗚咽聲。

鬆動的玻璃,哢哢作響。儀表盤的指針正在急速地向右旋轉,轉向一些比較恐怖的數字。

“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作家的臉色很不好看,事實上他已經憤怒了,一種被冒犯到的情緒。“可惡的青菜蟲子!”

“?”

五菱車很致命,改裝五菱車更致命。

哐當~哐當。一輛金杯車給作家開出泥頭車的感覺。拉過死人,拉過骨灰的車就不一樣。

雖然氣勢很足,但是速度不是很快,畢竟這是街區。

走位!作家打了個方向盤,改換了一個車道。

然而他看向後視鏡的時候,那輛乳白色的桑然轎車,依然還在一方汙濁的後視鏡裏。

“可惡!”作家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

轟~車身一震,向前聳動,然後作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席卷上他的心頭。方向盤像一頭暴躁的猛獸,不再溫順。劍眉皺起,他大概知道了是什麼問題。

方向盤反複地扭轉著,五菱車在路上扭起了麻花。路上一片驚惶。

“?怎麼了?”

“出現了一個棘手的小問題,”作家把腳從油門上拿了下來,一腳踩到刹車腳踏上,五菱車轟一聲,在原地彈跳起好幾寸,什麼東西斷開了。然後車速繼續在飆升,窗外的視野越來越模糊,作家得出了一個結論“刹車壞了。”

“能控製嗎?”江澈將黑色的手提包捆在左手手腕上,俯下身去解開高跟鞋,“阿南?”

“哦~我想...”作家在做最後一些掙紮,掛個低速擋,按下手刹,“我們最好準備跳車。”

然後不出意外,剩下的隻有意外。車速不減,依舊瘋狂地在街道上狂奔。

嘟~

車笛在長街上帶起一陣旋風,嘶吼著撲向驚恐的車群。就像餓虎撲食。

一路上的豪車,紛紛退避。

嘎吱,嘎吱的摩擦聲構成恐怖的BGM。

“真刺激,”江澈右手搭在副駕駛的座椅上,然後一個鯉魚躍水從後排跳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老姐的胸真小,”作家撇撇嘴。

“哦~不然也穿不過來,”歪頭一笑,“這是個有利條件”。

“不過,我想,現在我們可能要殺青了。”速度與激情。作家用力地維持方向盤,然而這個時候的方向盤沉甸甸的,讓他難以扭轉。

一種的酸痛在他的手臂上跳躍,那應該是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的肌肉組織拉傷。

“現在還不會,”江澈將頭發微微撩起,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衫。

“不過你得賠點錢了。”

江澈將完全帶鎖好,然後單手放到方向盤上,“鬆開吧。”

“你行嗎?”

“嗬嗬~”邪魅一笑,方向盤被她穩穩地按在了那裏,“我是超人~”左眼一眨。

嘎嘎~

車框發出沉悶的嗚咽,往無人的綠化帶竄去。巨大的勢能,將植卉的水泥圍欄,輕鬆撕開一個缺口。

“你還是人嗎?”

“不要這麼看著一個女性,他很失禮,”江澈目光盯著前方,江澈單手調動方向盤,車穩穩地在綠化帶上犁出一道新路來。

江澈的手,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

今天是個很無聊的日子。

沂蒙(警察)癱坐在桌子前,用一個很小的調羹,戳了戳他麵前的冰激淩。

“我他媽閑得,頭都裂開了,”沂蒙嘭一聲拍在桌子上,冰激淩的奶油撲倒了他的臉上。一雙黑眼睛在白色的奶油裏,掄著圈。

他夠倒黴了。

“雪糕來囉,雪糕來囉。”一個黑臉交警端著一盆雪糕。興衝衝從外麵進來。

桌上兩人看著那人不說話。本身是個刺客,還端了一盆刺客,這誰頂得住。

穿山甲?

“吃啊~”抬手,示意吃。隻是沂蒙更不敢吃了。

周圍人都站了起來,怪異地看著催逝員。

“省省吧,大熱天吃個冷飲也多是一件美逝。”

如果剛剛是懷疑,現在那基本上是...

黑臉大漢:...

桌上兩好久這才緩過神來。沂蒙就頂著滿臉的奶油,看著黑臉漢子。

“嗯?”那黑臉大漢遞過來一張餐巾紙,“你回不去了,省省吧~”

“可惡,”沂蒙胡亂的將臉上的奶油抹掉,“想我在金三角打毒梟的時候...”將用過的餐巾紙揉了個小團,隨手拋了出去。

“如果你想回去你就不應該那麼做。”黑臉大漢,俯下身去,將那個別到紙簍外麵的餐巾紙撿起來,重新丟到紙簍裏。

沂蒙的眉毛都擠到一起了,癟這嘴巴,“那些渣滓看起來就讓我不爽!”

“但是那些隻是普通的犯人,你用了武力,這叫刑訊逼供,”黑臉漢子聳聳肩,舔了舔冰激淩。

甜膩膩的,冷冰冰的,很舒服。

沂蒙揉了揉腦袋,很不想聽這個後輩地絮絮叨叨,將調羹整一個插到了冰激淩裏麵。

他不喜歡這種甜食,能量補充不夠,而且極易造成腸胃問題,給戰鬥帶來麻煩。

但是現在,沂蒙歎了口氣,交警不需要戰鬥...需要溫柔和耐心。

“大家夥,”黑臉漢子舔著冰激淩,看了看外麵,“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我有家庭了,我不是gay...”

“嗬~”黑臉漢子將他的臉一拉,“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沂蒙掄了倫白眼,望向冷飲店外麵,斜照的夕陽,給整個街道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很寧靜的杭州城。

街燈發出微微的冷光,行人三三兩兩,不算熱鬧。

一個小女孩,牽著一個女人的手,歪著腦袋,趴在了玻璃門上,眨巴著眼睛,盯著冷飲店裏的櫥窗。

女人扯了扯小女孩,女孩回過頭去,對女人張大眼睛。然而女人沒有理她,徑直走了。留下那個小女孩在櫥窗前手足無措地轉圈圈。像是要哭了。

平凡得稀疏平常,毫無波瀾。

這一天的疲憊讓沂蒙昏昏欲睡,交警的工作一點也不能帶給他激情。

“金龍本非池中物,一朝風雲便化龍,”黑臉大漢拍了拍沂蒙的肩膀,“你是個有大氣運的人。”

沂蒙甩了甩頭,“不說了,都成交警了...”沂蒙的眼睛沒有了光輝,十幾年的刀尖舔血,一日的沉寂,讓他無所適從。

嘟~

一聲淒厲的車笛聲,從外麵響起來。

冷飲店門口的人先是好奇的駐足觀望,然而伴隨著噗噗的撞擊聲,人群變成了騷動。

“嘟嘟嘟~”

車笛聲很急促,街上的行人驚惶地往兩旁的商店躲避。

“快跑~”

“妹妹~”是那個女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呼喊。那臉上有一種恐懼,在無限地蔓延。

櫥窗前的孩子,瞪大著眼睛。站在那裏不動。

“nui~nui~”(吳方言,大約是女孩的意思)女人瘋狂地擺手。

一個男人愣了一下,轉身一把抱起在櫥窗前的孩子,在地上打了個滾,撲進了冷飲店。

“?”沂蒙站起身來,疑惑地往外張望。

嗚!

一聲汽車的呼嘯,將門口支起的遮陽棚連番拔起,鋼製的支架直接撞飛出去。

塑料做的凳子,壓縮木板做的桌子,以及一些塑料袋。像紙片一樣被卷起來,然後被捏碎。

綠化帶的樹苗一根一根地倒伏,細小的書直接被撞斷,露出駭人的白色木質。

綠色的草葉在空中打了個胡璿,飄飄搖搖落到地上。

破壞力很驚人。

“車?”

“好像是的,”黑臉男人站起身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