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生先是為著這話有些愣神,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家阿雲的意思。
他環手將背上的人抱得更為舒適些,慢慢地朝窗邊走去,“阿雲,你知道,隻有你和孩子開懷了,我才會真的開懷。”
窗外是暖陽下的雪景,雖然他們這座房子的構造同沈家村那處一模一樣,但周遭的景致卻更為別致,畢竟此處是皇家的一個園林。
他們這處窗戶望出去的是蒼勁的青鬆,這種樹的氣節一直都是被文人學士大為稱頌的,因為在夏天不會更綠,但在冬天也不改色,是君子應有的品性。
而沈連雲覺得,她的夫君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論什麼境遇下,無論對著什麼樣的人,總是有著他自己的處事原則,簡單得一視同仁。
但這個男人的心裏卻有一個意外,那就是她,她夫君對她的感情比那樹上的白雪還要純粹,比天上的那個太陽還要熱烈。
這個叫楊秋生的人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為著她的緣故,這樣的別具一格讓她欣喜又歡切。
“阿生,我答應你,一定會護好自己和孩子,不讓你擔心。”
她說著就從這個男人的背上滑落了下來,從他的腋下鑽到了他的身前,緊摟著他的腰。
這樣如同動物本能的親昵叫楊秋生的心中蕩開了一抹暖意,“阿雲,我此刻想吻你,好不好?”
如此鄭重其事的請求叫沈連雲笑著仰起頭來,“這樣的事情阿生何時還用專門來問我了?”
她話音落下的一刻,唇上已被這個男人封死,盡管這是京城的嚴冬,可沈連雲卻覺得沒那麼冷了。
馮盛迷糊間聽見門外傳來女子的笑聲,本以為是他雲姨,但乍一聽好像又不是。
他偏頭打量著窗外的天光,一時間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於是掀了被子慢慢坐直起身。
他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溫熱的觸感讓他知曉有人來看過他,他私心裏自然是希望那個人回來過了,不過……阿七回來肯定會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床榻邊。
這樣有些自以為是的想法讓他覺得微微吃驚,為了穩住心神,他忙仰頭飲盡了杯中的水,可不曾想喝得急促了些,喉嚨被水嗆住,猛地咳嗽了起來。
門扉打開的聲音讓他微眯起眼睛,看著來人滿臉的關切,他咧嘴笑了笑,“雲姨,我沒事,就是喝水喝急了些。”
沈連雲用手帕輕擦了他的嘴角,立時從他手裏奪過了杯子,“起來第一時間就是把衣服給我穿好,記住了沒?”
馮盛接過她遞到手裏的衣服,笑著乖巧點頭,待他將兩隻胳膊都塞進袖管裏後,額上覆上了一隻溫熱的手。
見著身前的女子微蹙的眉頭,他心中也有些著急,“可是我還發著燒?”
沈連雲將他眼裏的焦急看得分明,忽地輕笑出聲,“別緊張,我的手剛剛一直抱著手爐,所以覺得你的腦門有些涼,等著啊,我去換你楊大叔來試試你的溫度。”
馮盛為著她的這番解釋不由得鬆下一口氣來,畢竟他還想去看那人在院子裏給他準備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