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今天謝謝你送我一程。”
待賀銘離開後,我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了。
不用說,唐糖肯定出事了,這下該怎麼辦?
匆忙地回到辦公室,我下意識的去撥打顧北辰的電話,可想起他昨晚的冰冷和陰沉,我又遲疑了幾秒,最終因擔心唐糖,我還是將電話給撥了出去。
顧北辰倒是很快接了電話,語氣精簡:“怎麼?”
“唐糖可能出事了。”
我將護身符一事跟顧北辰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顧北辰沉默了好幾秒,道:“這事你先不要管,你老公擺明了是在試探你,或許這就是他所謂的最後一件事,隻要你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挨過去了,那麼你便贏了。”
“可唐糖是我唯一的朋友,這事我不可能不管。”
顧北辰又沉默了,即便我跟他隔在電話兩端,我都能猜到他此刻正在抽煙,這個男人總是煙不離手。
半響靜默,顧北辰忽然又道:“這樣吧,你先不要到處打聽唐糖的消息,更加不要打唐糖的電話,因為她的手機有可能已經在你老公的手裏了,你先等上三天,如果三天後,她還沒有消息,那我們在商量對策。”
“可是三天……”
“放心吧,你老公既然用唐糖來試探你,那麼定然不敢輕易傷她的性命。”
我咬了咬牙:“好吧,那我就先等三天。”
*****
這三天對我來說,過得再漫長不過了。
我總期盼著唐糖第二天能照常來上班,可沒有,一連三天,我都沒有看到唐糖的人影。
顧北辰從人事部那探聽來的消息,唐糖就隻是請假了而已。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因為某些事請假了,可我知道,她不是請假了,而是被人綁架了,被賀銘綁架了。
我將賀銘那天的話從頭到尾的琢磨了一遍。
賀銘之所以提起醫科大學裏的那個密室,無非就是告訴我唐糖就是被藏在了那個密室裏。
而我曾經跟賀銘提過,說我大學時期,一有心事就跟唐糖一起躲在那個密室裏訴說,所以,在賀銘看來,如果我是程安然,那麼我一定就能讀懂他話裏頭的信息,從而去救唐糖。
如果我不是程安然,那麼我自然也就讀不懂他話裏的暗示,也就不會去救唐糖。
嗬,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最後一件事,的確是一個試探我的好方法。
這天晚上,我將我的推測全都跟顧北辰說了。
顧北辰表情淡淡的:“所以,人,你是救還是不救?”
我緊盯著他,沉聲道:“唐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我必須救她。”
“可你要知道,你一旦救了她,那麼……你這整個複仇計劃都將泡湯。”
“……我知道。”我看著他,艱難的開口,“可如果失去了唯一的朋友,那麼就算報了這個仇又有什麼用?”
顧北辰臉色沉了沉,語氣已有些不耐:“可這明擺著是一個陷阱,而且你朋友隻是一個誘餌,她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那也隻是你的猜測而已,賀銘有多心狠手辣,我再清楚不過,我根本就不敢冒險,因為那不是我的命,而是我唯一的朋友的命!”我盯著她,忍不住低吼起來,胸腔劇烈的起伏。
雖然我憎惡賀銘憎惡到了極點,更恨不得將那個人渣千刀萬剮,可如果要我不顧朋友的性命去完成這場報複,那麼我寧可舍去這場報複。
顧北辰沉沉地盯著我,語氣清冷:“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選擇繼續這場報複,還是選擇顧忌朋友,半途而廢?”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一股悲傷忽然從心底湧了上來:“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這麼一個朋友對我好了,你知道嗎?我不可能拿她的性命去冒一丁點險,的確,如果我去救她,我將正中賀銘的圈套,可如果我不救她呢,那她是不是還要繼續被關在那個密室受苦,永無天日?”
顧北辰沉沉地盯著我,沒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堅定地道:“我必須去救她。”說完我便往外走。
身後傳來他陰沉的嗓音:“莫詩妍!”
我緊了緊身側的手,繼續往前走。
顧北辰,我知道你一心想幫我報仇,可真的對不起了,不是我不想報仇,隻是我不能再失去我唯一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