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變得拘謹了？快點來，廢什麼話啊！”燕飄零的語氣頗為打趣，看著男子的目光裏有著一種淡淡的羨慕，不過這個細節卻是一閃即逝，伸手倒了一杯桂花茶，放在了一旁。
“如此美麗的月色，又有兩位美麗的女子相陪，真是美事一件，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江西樓走了過來，輕輕的坐在了石凳上，一雙眸子充滿了溫和，眼底有些悵然的韻味，望著月色，淡淡說道：“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們。”
“我還羨慕你呢。”燕飄零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身邊的柳心泉微微轉頭，眸子柔和的看著她，詢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燕飄零衝她漏齒一笑，手臂不由自主的挽上了她的胳膊，挑眉看向江西樓的俊顏，笑道：“其實，你真的不必羨慕我們。以你俊美的長相，風姿的身段，還有卓絕的武功，還怕找不到紅顏知己麼？”
“說的也對，不過，紅顏知己卻是難得一遇。”江西樓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微微一笑道：“就算有紅顏，卻也難以變成知己。”
“好了，不要在說這些話題了。”柳心泉臉色清冷下來，靜靜的看著男子的臉龐，“西樓，你的劍芒，是不是已經…”
“不錯，你猜對了。”江西樓眸光深邃了起來，唇邊的笑意，有些自嘲的韻味，“滄王處心積慮也要得到蒼茫訣，付出了那麼多，怎能容得，這最後一哆嗦。凝結劍芒是遲早的事情，我們每個人的天賦都不同，就算硬逼，也必須要把它逼出來。殊途就是個例子，如果不是你的天賦刺激了他，他怎能這麼快就凝出劍芒。道理是一樣的，就算滄王無法統一我們的心，也要統一我們的劍芒。合一是遲早的事情，現在隻能期盼，能夠少增一些無謂的殺戮。”
“殺戮是避免不了的，一個成型的欲望背後，注定是無數個犧牲。”柳心泉垂下眼簾，目光悠久，輕道：“不過還好，這一路走來，盡管有些驚心，卻沒有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傷亡，這一點很慶幸。”
“好了，慶幸歸慶幸，不要感歎了。”燕飄零來回掃視著兩人的模樣，牽起柳心泉的手，淡淡笑道：“夜深露重，不宜久留，還是回去休息吧。”
“西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事情明日再說，你也早點休息。”柳心泉站了起來，微笑著與他分別。
“好吧，好好休息。”江西樓站了起來，靜靜的目送兩人離去，深深的看著那青衣女子的背影，眸中隱含著一絲掙紮的痛意，漸漸的恢複了平靜，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房間，將門關緊。
一絲燭光淡淡的燃著，顯得屋內的光線有些昏黃暗淡。
燕飄零走上前，將燈芯挑了挑，然後去外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回來時，柳心泉已經脫掉外袍，躺在床上看書了。
“夜晚燭光太暗了，小心眼睛。”燕飄零走到床邊，將袍子脫了，搭在了屏風上，脫靴上床，看著依舊翻閱書籍的女子，無奈的撇了撇嘴，將她手上的書抽了出來，扔到了桌上，自己則將被子蓋的嚴嚴實實，背對著女子躺下，“睡覺了。”
柳心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見那裹緊的被子高高攏起，優美的曲線卻是遮掩不住，就這麼暴露在她的眼神下，輕輕湊近了女子，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調笑道：“就這麼睡了？”
“嗯，睡了。”聲音悶悶的，燕飄零覺得耳朵有些癢癢，頭往被子裏縮了縮，閉上眼睛，讓心境放平，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江西樓看心泉的那種眼神，她就好不舒服，唉，這些她都能接受，但是心泉今晚，有些不一樣，她看西樓的眼神，也跟往日，有些不同了，這讓她心亂，很心亂。
感受著一個擁緊的力道，燕飄零微微一怔，竟被柳心泉連人帶被的抱在了懷裏，身姿被翻轉，與她麵對麵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