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救...救我!”
牢中的武元爽,聽得自家父親的聲音,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有些費力爬了兩下,無力的抓住了牢門的柱子,無比虛弱的呼喊著。
“放人,尉遲寶林你給我放人!現在就將我武家的兒郎放了。”
武士彠的要求,並沒有得到尉遲寶林的行動,“不好意思,尚書大人,即使是知道這三位是您府上的公子,下官也不能放人,當街鬥毆者,笞刑六十,收監一天,時辰未到,若是要接人,還請您明日趁早,再者說您隻是工部尚書,而不是京兆府尹。”
很多事情,都是通過潛規則在運轉的,無疑現在尉遲寶林打破了這種規則。
如果按照平日裏的程序辦事,現在他應該做的,是打開牢門,將那三個半死不活的家夥放出去。
現在他卻選擇了按照律法辦事,將一切事情,都上升到大唐律法的高度,武士彠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今日也別想從這裏將人帶走。
尉遲寶林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底氣,完全是因為秦楓的存在,也是因為平日裏,武將多為文官所看不起的一口惡氣。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怒氣擠壓到一定程度的武夫。
陰沉著臉,武士彠沒有在理會尉遲寶林,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長孫恒安,“京兆府尹大人,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按照律法辦事,是本官的職責,至於令公子和令侄的事情,恕在下不能幫忙了。明日一早,下官定將令公子三人,完好無損的放還回去。”長孫恒安圓滑的臉上陡然掛上了一絲正色。
就是這臨時而來的正色,反倒是讓牢中的獄卒們,有了不小的底氣,有這樣一個廉明的上司,他們以後的日子,也會過好一些,誰都不想低著頭做人。
“好,當真是好啊!今日之事你們都給老夫記住了,長孫無忌可不是當年的長孫無忌了,長孫恒安你現在是在給長孫家找麻煩。”武士彠麵色鐵青,指節被攥的發白。
聽了武士彠的恐嚇,長孫恒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長孫無忌雖隻是散官品階,但長孫皇後可是剛剛為李二又誕下一位龍子,說長孫家地位不行的人,純粹是看不清楚形勢,隻要長孫皇後健在,長孫家就不會倒下去。
長孫無忌,永遠不是長孫家最重要的一環。
“來人,請尚書大人離開,宵禁時間可是快要到了,京兆府大牢內,不得有任何閑雜人等出現。”
“是,大人!”
兩邊的獄卒,恭敬的回應了一聲,同時也向著武士彠父子兩人做出了請的姿態。
“哼!長孫恒安、尉遲寶林,這仇老夫記下了,元慶我們走!”帶著無邊的怒火,武士彠猛然甩袖離開,不再去看哀嚎的子侄。
而主心骨的離開,也讓受了重刑的三人,一下子失去了掙紮的力氣,雙目無神的重新爬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