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時侯出身就決定了人的一生,想要獨善其身豈能那麼容易,不過我倒是想尋個機會,到皇上麵前替他求一下情,他向來一心為軍營操勞,上官丞相的事情跟他真的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許采兒知道這裏的靜水流深,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其中,隻是上官武不管從私交還是親戚身份,都不能置之不理,一時也無話可答。

伴著靜諡的空氣,“將軍,你一定要小心。”

翌日清晨,許采兒進宮去給歐陽宸看病,她一進宮便往東宮行去,往日這東宮附近都是人來人往,宮女太監還有偶爾的朝臣世子等,可現在一片的靜悄悄,她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進了東宮。

一進去便覺得氣氛詭異,聽得裏麵有宮女太監的驚叫聲還求饒聲,“太子殿下,你休息一會吧,這些都很貴重的,還有能不能不要在地上爬,我們擔待不起啊。”

他們看見許采兒一到,立刻列成一隊,一句話也不說了,眼神驚恐,又像是盼來了一個救星。

快點把這個妖孽收走吧,要把人折騰死了。

許采兒一看歐陽宸,隻見他衣衫淩亂,頭發都被自己抓得像一個雞窩,正在手腳並用地追逐一隻四處逃竄的野貓。

他看到外麵進來了一個“外人”,立刻被吸引過來,眼神由空洞癡傻泛出了驚喜的光芒,嘴角的口水還滴著,爬起來奔向許采兒,“姐姐,神仙姐姐,你真好看,你是來看我的嗎?給我帶好吃了沒有?”

邊說還一邊在許采兒身上動手動腳,扯扯她的衣袖,“藏在哪裏了?快給我吧。”

許采兒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在她的想象中,無非就是眼神渙散,總是坐著發呆,或是說一些沒頭沒尾的傻話,就是瘋了。

可真沒想到,歐陽宸的瘋是這種活潑過頭,返老還童一樣的瘋法,覺得甚是可憐。

拉起他的手,把他引到椅子上坐了,宮女太監都圍了過來。

許采兒仔細地替他診了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瘋顛癡傻告診脈是判不準確的,不過看他的外貌形態,多半是真瘋了。

在她診脈時,歐陽宸一直用直勾勾的眼神的盯著她,嘴角的口水流了一桌子。

“姐姐,你帶我出去玩,我想出去玩。”

想必是他一直被禁足,被宮女太監一直困在這屋子裏,許采兒掏出手帕,將他嘴有的哈拉子擦幹淨,“太子,乖,聽話,下次姐姐再帶你出去玩。”

歐陽宸像是感受到了許采兒的溫柔好意,一下子安靜下來,旁邊的小太監感歎,“郡主,你真是一個大善人,殿下被禁足,得了失心瘋之後,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待過他,都隻是走個形式看一眼就走,有些連個形式也懶得走。還好郡主不嫌棄,還如此待殿下。”

許采兒笑了一下,“既然他喜歡我,那我有空就常來。”

小太監千恩萬謝,“郡主,這病真的沒治了嗎?”

“也不一定,也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過段時間說不定就突然間恢複了,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