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兒懶得再理他,看了一眼外麵,到處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走的哪條路,現在陽子歸有沒有醒來。
她好希望陽子歸來救她,可是又不希望他來,他身上有傷,若是再次動武,隻怕會更厲害。
馬車轆轆,出了城門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她計算了一下時間,如果陽子歸派人在城門口盯著的話,從發現端倪到追上來也就是這個時刻了,可還是沒有動靜。
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雖然知道無濟於事,可還是止不住地傷心絕望。
正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外麵有人高聲喊道:“賀蘭圖,你出來。”
許采兒一驚,這聲音不就是他嗎?她一時又是高興又是傷心,既使現在救了自己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不知道兩個弟弟的下落。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賀蘭圖冷笑一聲,“果然來了,不錯,是一人合格的將軍。”
他來到陽子歸近前,“陽將軍,沒想到我倆在戰場上刀兵相見,到了這裏依然是敵手,真是有緣啊。”
陽子歸臉色不太好,強提精神,“賀蘭小兒,你卑鄙無恥,有本事光明正大比試一場,就會耍一些下三濫的招數,真丟你們東楚的臉麵。”
賀蘭圖哈哈大笑,“這些個虛偽的正義之詞有用嗎?重要的是結果,現在許采兒在我手上,還有她的兩個弟弟更不知在哪裏,你還堅持要攔路?”
“少廢話,看劍。”
二人你來我往便戰在一處,賀蘭圖的身手本在陽子歸之下,因陽子歸受傷在身,便一時之間分不出個勝負。
許采兒是親眼看見陽子歸的傷口有多嚴重,他此時定然是勉強支撐,她不能再讓他受傷了。
“你們住手,陽子歸,你讓開,我是自願到東楚,你不要再做無謂的爭鬥。”
陽子歸臉色蒼白,嘴唇的顏色都成了青紫色,她看了心裏如同在滴血。
“陽子歸,你莫要強撐,有緣再見。”
“采兒,你真的願意隨他到東楚,兩個弟弟我們可以再從長計義,總好過你們三人都落入他手。”
陽子歸騎在馬上,立馬橫刀攔在馬車前,就是不願意讓開。
許采兒強忍心中痛苦,臉色冰冷,無悲無喜,“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再不讓開,我就以死謝罪。”
陽子歸見她的態度如此決絕,知道她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心裏如挨了一重錘,眼神黯然,一拉韁繩,讓到了路邊。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許采兒回了馬車上,賀蘭圖一行人在夜色裏愈來愈遠。
賀蘭圖陰謀得逞,心中得意,想要接近她,以後有大把時間,一時也不再來馬車上騷擾她,一直騎馬隨行。
他隻所以走這一步,也是這些日子裏的一直的癡心妄想,心想女人總是心軟,自己帶她離開,軟磨硬泡,終有一天會贏得她的心的。
許采兒一邊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精神疲勞到極限,在馬車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