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兒緊抓韁繩,身體伏在馬背上沿著山路奔了下去,她腦子裏還想著陽子歸怎麼辦,綠柳還在馬車裏,可是她控製不了這匹受驚的馬。
隻得聽天由命,看著路兩旁的樹木飛一般的如浮雲掠影。
然後就看見上官武帶著一隊人馬從對麵狂奔而來,戰衣獵獵。
她心中大喜,“上官將軍,上官將軍快救陽子歸。”
上官武一看對麵馬上一女子,鬢發淩亂臉色蒼白,許采兒。
“籲”他來不及勒停戰馬,縱馬一躍攔在許采兒麵前,看準馬頭位置,伸手緊緊抓住韁繩,這匹馬減速不及,猛然被勒緊龍佩,前蹄瞬間跪下。
許采兒一個不穩,向前栽去,隻覺眼前一黑,這下完了,自己不會輕功,這要是以頭嗆地,非死即殘。
隻覺一隻有力的胳膊攔腰將她抱住,她隻覺天眩地轉,完全懵住。
“許姑娘,陽將軍他怎麼樣了?”
上官武待她穩住身形,鬆了手,一臉焦急地問她。
“你快去,土匪有埋伏。”
上官武馬上縱身上馬,向旁邊的一隨從吩咐,“你留下照顧許姑娘,其他人跟我衝。”
許采兒看著他們遠去,心裏緩了一口氣,“我要回去。”
被上官武留下的隨從隻得由她,二個騎馬遠遠跟在後麵。
等她到的時侯,戰爭已經結束了,她看到陽子歸半個身體都是血,嚇死了。
“將軍,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她伸出手去,想要安撫他,卻停在空中,不知道怎麼辦,陽子歸由親兵扶著,好在箭傷不深,他已經將穴道封住,沒有再流血,箭杆已被折斷。
他看見許采兒又回來了,伸手捉住她的手,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沒事,小傷。”
她自己就是大夫,“有帶傷藥嗎?”
“有,就是沒有大夫。”
其中有一個親兵回答。
她命親兵將陽子歸扶到馬車上,綠柳嚇壞了,她本想跟隨小姐出去,馬車瞬間被撞翻,她一頭磕在車壁上,暈過去了。
此時她已經醒了過來。
一看陽將軍渾身是血,臉都嚇白了,“小姐,將軍他傷的重嗎?”
她讓親兵都出去了,“你們在外麵好好看護,不能有人驚憂。”
綠柳在旁邊幫忙,將陽子歸的傷心先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拔箭的時侯,她的心都揪了起來,鮮血噴濺,好在傷口偏上一點,要不然她就再也見不著將軍了。
她邊處理傷口,心裏還一直後怕。
陽子歸還安慰她,“流血受傷很正常,沒事的,三天我就恢複如初了。”
“這次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刀箭無眼,隨時都有可能受傷,怎能怪你……就算是因為你,那也是我心苦情願,且以此為榮。”
他怎麼一下子開竅了,這話說的越來越好聽了。
許采兒本來愧疚的心一下子被甜蜜和感動填滿,嬌嗔道:“看來還是不痛。”
她讓綠柳在馬車上照顧陽子歸。
自己前去接應上官武。
微風吹拂,殘旗飄飄,上官武扶著許豔芳從山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