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許采兒接過,猛地睜大了眼睛,“好舒服的麵料!”
這種麵料,簡直比綢緞莊最好的麵料還要好上千百倍,這種東西,怕是買都買不到。這要是真穿在身上,指不定就招惹了什麼禍端!
許采兒如同碰著了燙手的山芋,趕忙給還了回去。從攤開的包裹裏扯出來一件最尋常的衣服,說:“我穿這個就可以了。”
“這個?”男人舔了舔嘴唇,紅著臉說,“這件我已經穿過很多次了。”
許采兒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早就習慣了露胳膊露腿兒在不得已的時候穿男人的衣服,根本不在意這些。可是這個男人不一樣,在他的認知裏,穿他的衣服等同誘.惑。
許采兒擺擺手,懶得解釋什麼,邊穿衣服邊說:“我的荷包被水衝走了,你留個姓名和地址給我,等我回去後,把衣服的錢給你送過去。”
她往四周打量了眼,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男人看她好像很熟練的樣子,微微後退一步,神情古怪的問:“你既然不知道這是哪裏,為什麼會在這裏?”
許采兒同樣神情古怪的看著他,甚至有些同情:“你是在哪兒救下的我?”
“河裏。”男人老老實實的回答。
許采兒的神情更加的古怪,問:“那你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當然是被河水衝下來的啊!”
“啊。”男人勾了勾嘴角,沒再說話。
許采兒揉揉鼻子,說:“麻煩公子給我指個路,我現在得去臨城。”
人是遇難了,但是生活還得繼續。自己就這麼回去,酒樓得出問題。再說了,侍衛的屍體還在外麵放著,她得收屍,還得厚葬。
男人給她指了路,她再三道謝,再次詢問:“請問公子姓名與住址?”
男人擺擺手說:“隻不過是舊衣服,姑娘不嫌棄就好,哪兒還會要姑娘的錢?”
“這雖然是舊衣服,但是麵料可是上等,價格不菲。況且今日公子救我已經是恩情,我哪兒還能白拿公子的東西。公子若不讓我還,那衣服再還你就是。”
說著,她就要把衣服給脫下來。
男人嚇了一跳,連忙阻攔,說:“你給,你給就是。我姓齊,是安國侯府的世子雲修。姑娘若是執意要給,就讓人送到安國侯府就是。”
“好的。”許采兒衝著他比了個手勢,將長長的裙擺係起來,朝著齊雲修指的方向離開。
這就走了?
齊雲修難以置信的挑了挑眉,對許采兒充滿了興趣,於是追了上去,問:“你一個人?”
許采兒看了他一眼,說:“開始不是,不過現在是了。”
“怎麼回事?”齊雲修關心的問。
他還以為是因為落水走散了。
許采兒輕描淡寫的說:“去臨城的路上遇到了刺殺,我逃過去了,他們沒能夠。”
齊雲修的腳步頓下了,他很難想象這樣驚恐的事情是從一個小姑娘的嘴巴裏輕描淡寫說出來的,突然間,他對這個小姑娘的興趣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