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沒想到許采兒會這麼問,表情僵硬在了臉上。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說:“你在說什麼呀,家裏這不是好好的嗎?哪兒有什麼事情發生呀。”
“那為什麼院子裏會有新土?”她用腳把新土推開,發現地麵又被翻過的痕跡,“還有,旁邊曬藥的架子上斷了兩根線,有兩味藥材混合在了一起。這兩味藥材非常的相似,但是差別也是很大。學醫的都可以分清楚,但是外行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區別。這說明,架子被推翻過,藥材灑在了地上,而你或者是我爹把它重新扶起來,並細心地做了歸類,地上的新土說明今天在這裏發生過打鬥,對嗎?”
李氏在聽到這麼詳細的解釋後,就已經明白了自己再解釋、撒謊已經沒用了,瞞不過許采兒的,隻好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給她聽。
許采兒聽完後,果然拉下了臉,破口大罵道:“這吃了屎的王福生,還有沒有王法了!竟然敢跑到人家家裏麵搶地契!有娘生沒娘養的牲口,看我不去打的他滿嘴吃屎,跪在地上叫爸爸!”
說著就往外麵衝。李氏嚇壞了,連忙去攔住她,道:“采兒,那王福生可招惹不得啊!他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就算是衙門也不見得敢動他。你就這麼衝過去,這不是給自己找為難嗎?”
許采兒怒道:“難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嗎?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那你衝過去又有什麼用?把他打一頓嗎?他家裏光是家丁就有十幾個人,你隻身去尋他麻煩,受欺負的不還是你嗎?”李氏緊緊的拉著她,不讓她衝動衝出去。
許采兒氣的身體發抖,用力的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她的喉嚨裏全都是火氣,她擔心一開口會說出傷害李氏的話。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將火氣強行壓下去,這才慢慢地這個能開眼睛,抽出自己被李氏緊緊拉住的手,往屋子裏走:“我去看看爹。”
許海軍受的都是些皮外傷,許采兒弄了些藥材給他敷上,什麼也沒說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躺在床上,看著上等木材精心雕刻出的房梁,一晚上沒睡,腦子裏全都是李氏通紅的眼睛和許海軍躺在床上的樣子。
次日早她便出門找了沈清。
想要調查一個人,最方便快捷的辦法就是直接前往衙門尋找戶籍名冊。沈清見她沉默不語臉色陰沉,沒敢問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看她在翻找王福生的資料,便問:“你是想調查關於你們村子王福生的信息嗎?正巧我這裏也知道一些,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許采兒翻資料的手頓下,緩緩抬頭,臉上的陰沉沒有絲毫的消散,淡淡的說:“你說。”
通過了解,許采兒知道王福生和京城的宋家始終有著聯係,且在宋家的保護下,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很多商人對其避之不及。也是因此,讓他的名號在商界越來越大,即便是商會的會長李賀龍,對他也得有三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