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熊樣，吃相真難看。”許念鬆有了前車之鑒，吹了好幾嘴才吃。
“你才熊樣，就你吃得好看，別吃了。”許念超一把搶過他手裏的一袋，捂在懷裏。
“還給我，你欠收拾了？”許念鬆擰拳，直衝他。
許念超又不蠢，繞著許采兒和李氏夫妻跑，幾個回合下來沒動到他一根頭發。
許采兒想他們到底是孩子，明明還有很多，非執著搶一個。
“就你倆皮，爹娘我們走，留他們打架。”
許采兒收起其餘的豆幹，回屋裏三人一起吃，兩個弟弟追來追去鬧。
第二天，許念超和許念鬆帶了好幾袋去學堂，分給其他學生一些。
“我有這樣的姐姐就好了，會做好吃的，還會賺錢。”
眾人紛紛讚同，個個說許采兒用上學過的好詞。
兩個弟弟也被捧到了天上，倍有麵子，以許采兒為豪。
田秀分到了滿滿一袋，他吃了一個，很是驚喜，他昨天一天沒吃什麼，現在食欲大漲，不多久袋子空空。
“采兒，你總能讓我心情好也可以不好。”田秀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
許念鬆和許念超從趙氏身前路過，邊走邊吃。
趙氏癡癡地盯著他們手上的新奇食物，關心的問了一下他們今日的學習，又帶一句問了吃的什麼。
“今天先生講的詩詞，回去抄寫一遍，倒也不難。”
“這是豆幹，姐姐新做出的美味。”
兩人一人一句回答，沒停下吃豆幹。
“哦，又是她做的，行了你們回去吧。”
趙氏咽了口唾沫，目光久久放在豆幹上，直到兩眼模糊看不清。
趙氏咬了咬手指，要是李氏拿著，她早搶回去吃了，可孫子吃的東西，臉皮再厚也不行。
肚子裏憋壞水，渾濁的眼球滿是貪婪之色。
夜黑風高，再黑不過人心。
許采兒一家都安然入睡，子時已過，許海軍輕輕打著鼾聲。
趙氏提著燈籠，四周望了望，確定沒人看見她，縮著身子進許采兒家裏。
趙氏這次機靈了，隨身帶著早些年從李麻子家偷來的香料，人畜聞了都一睡不起。
“哼，小畜生，看你咬我。”趙氏腳碰了碰大福，確定它軟趴趴的沒反應，才放心溜進廚房。
廚房翻翻找找，一點豆幹渣子也沒有。
趙氏氣得要吐血，一點吃的還藏得嚴嚴實實。
她氣得哼哼，沒注意進來時的台階，身子向前傾撲在地上。
重物撞擊地麵的聲音震醒了大福，大福拚命叫喚，朝趙氏奔過去。
趙氏急得不顧疼痛爬起來就跑完，手裏燈驅逐大福。
大福怕火，和趙氏保留安全距離，叫得越來越凶。
許采兒一家被吵醒，下床出去一看究竟。
不看還好，一看簡直笑醒了。
趙氏大喊大叫，驚恐萬分，衣服有幾處撕破，又是一個不注意，又摔在地上，骨頭咯咯作響，像是摔斷了。
她倒在地上，一下子嚎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