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陽光灑在病床上,曬的身上暖洋洋的。
顧向陽睜開眼的時候,安好就這麼坐在病床上,歪著睡著了。
她閉著眼睛,均勻地呼吸著,上身局促地側在一邊,生怕壓到了他的傷口。
大掌忍不住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大拇指輕輕地摩擦她小巧的鼻尖……
或許是鼻尖傳來癢癢的觸覺,安好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然後緩緩地張開眼,當她的目光觸到顧向陽,她臉上露出了驚喜,立刻坐起了身子,道:“向陽!你醒了!有沒有怎麼樣?”
可隨機,她反應過來了,臉上露出一絲懊惱的紅暈,測過身子道。
“我可先說好了,這次受傷是你自找的,跟我無關。你醒了就好,等你好了,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顧向陽手覆在她的小手上,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以前他怎麼那麼不開竅,放著這麼可愛的女人不愛,卻偏偏……
自從顧向陽清楚自己心底到底愛的是誰,仿佛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恢複了愛人的能力。
他實在沒安好的辦法。
看著她眼睛紅了,顧向陽會不知所措,她生氣,顧向陽恨不得把自己給狠揍一頓。
當他受傷,安好難受地掉眼淚,他既高興又心疼。
安好總是能很快挑起他的情緒,一顆心,就這麼七上八下,隻為一個女人。
這是顧向陽以前想象不到的,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是這個意思吧。
“有什麼好笑的?顧向陽,你別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我還是要走的。”
聞言,顧向陽臉上的微笑漸漸凝固,深邃的眸子滿是失望,靜靜地看著安好,發出一聲歎息。
安好沒再提這個話題,她起身去找醫生給顧向陽看看。
“目前狀態平穩,要多休息,傷口差一點就傷到心髒了,注意情緒波動,會影響恢複。”
醫生一邊判斷,一邊不滿地小聲道:“夫妻打架能打成這樣……”
安好臉騰地紅了,借口出去,“我出去買點洗漱用品,你現在病房等等。”
忽略顧向陽的笑意,安好走出病房,她也說不清自己和顧向陽現在算什麼狀態,有點曖昧,又有點尷尬。
讓她像從前那樣,對他掏心掏肺地好,她做不出來。
可要她對他冷言冷語,不顧他死活,她更是做不到。
很顯然,這時候走,於情於理,都不是她一貫的辦事風格。
“安好!”一個熟悉的叫喊聲,讓安好僵住了腳步,抬起了頭。
安永豐激動地過來,雙手按住安好的肩膀,興奮地道:“安好!爸就知道你不可能有事!我一直四處打聽,可算是找到你了。”
“你還記得我是你女兒?我住院時候,你的話我還記得。安以柔呢?你怎麼不找你那個寶貝女兒?”
“安以柔?她逃走了!這孩子心真狠,把所有的積蓄都卷跑了,我和你媽還不起貸款,被銀行逼出來了,現在露宿街頭,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你可得管管……”
原來,有事父親就想起了世界上還有她這個女兒。
“我媽?我媽已經被你氣死了!是胡鳳蘭叫你過來找我的?我這麼多年有沒有積蓄你們清楚,錢都被你們騙光了,我怎麼管你?”
安好的心,不是一下子死的,曾經,她對父親寄托了很深的感情。
但他找小三,氣死了母親,還偏心任由安以柔對她打壓,不顧她的死活,傷透了她的心。
“顧向陽前一陣子那麼瘋狂地找你,他一定對你有意。你可以去找他……”
“爸!你說什麼呢!你現在就給我出去!而且我跟顧向陽離婚了,都是拜你們所賜!要我找顧向陽要錢給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