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此話如何講?”大太太也是麵容詫異的問。

天道法師沒有直接回答,隻問,“府中上下人等的生辰八字,俱在此了麼?”他回首,讓一小童端了盤子過來,上麵一疊的黃紙,每一份上麵寫著各人的生辰八字。

“是的。”大太太點頭答道,“但不知有何問題?”

天道法師直接從一疊之中抽出了一張,朝上又細細審視了一眼,鋒利的眉峰皺的如劍一般,目光透露著寒芒,“但不知這顧清兮是府中的……?”

“她是本夫人的一個遠房侄女。”不等他問完,大太太急切的回道,“不知法師怎麼突然問起她來?”

天道法師隻盯著那生辰八字,眉頭皺的更甚,口裏隻念兩個字,“不好,不好!”

“法師這是何意?究竟什麼不好?”許羽也從旁疑惑的問。

眾人疑惑的眼神,也隻盯著天道法師,唯有顧清兮一旁安靜的看著,安靜的聽著,一隻小手還輕輕的拍著樺兒的背,好讓他睡的更舒服些。

天道法師卻沒有正麵回答,反急道,“不知此女現在何處?可否讓本法師一見?”

“怎麼?”大太太似乎一驚,眸子不自覺的朝顧清兮望去。

眾人也本能的朝顧清兮望去。

天道法師似乎領悟般,一雙眼睛也望了過來,待看清顧清兮時,眼神瞬間冷了起來。

“法師,你想見我?”就在天道法師臉色一冷,就想開口嚷出什麼時,顧清兮卻突然起身,將樺兒抱給身邊的紅枝,隨後,緩緩朝天道法師走了來,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眸子裏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眾人不自覺朝邊上散開,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條寬闊的通道,所有目光齊刷刷的注視著緩緩而來的顧清兮。

此刻的她,步履從容,神態優雅,一襲質料名貴的鵝黃色衣裳將她婀娜的身姿勾勒的淋漓盡致,朦朧的光影落在她粉紅色的雙頰,一抹恬淡優雅的笑容自唇瓣慢慢漾開,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當真是美得讓人心悸!

“你,你……”那天道法師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瞧著顧清兮的模樣,幾乎是失了神,即便早已見過她的畫像,可如今見到了真人,這般清麗脫俗,渾身散發著渾然天成的優雅與高貴的氣質,讓他……也不自覺的從心底裏感到卑微起來。

這樣的女子,是他能夠掌控擺布的了的嗎?

見天道法師傻了般的隻盯著顧清兮說不出話來,大太太不覺皺眉,心底暗罵了句顧清兮妖精,隨後輕咳了一聲,沉聲道,“法師,你看看,這位就是顧姑娘,才你拿著她的生辰八字,非要親見於他,敢問是何事?”

“是呀。”許羽也急忙朝那法師擠了下眼睛,忙道,“法師,你有什麼話盡管說,是不是我們這位小侄女的生辰八字有問題?”

顧清兮亦冷冷一笑,敢情這些人早已等不及的想看自己倒黴了呢。

“這——”那法師怔怔回神,一雙微眯的眸子定定的望著顧清兮,漸漸的又恢複了幾分冷意。

那可是一萬銀子,夠他下半輩子好吃好喝,不用再坑蒙拐騙的了。

“果然——”天道法師眼神陡然一冷,目光如劍般直刺顧清兮,過後朝大太太等人道,“夫人,盡管這位姑娘是你們的侄女,但是,有一句話,本法師還是要說清楚,至於事情到底如何處置,請夫人自行決定。”

“什麼話?”大太太神情一凜,帶著幾分嚴肅與敬畏。

看著顧清兮冷幽幽的眼睛,天道法師心下一顫,卻還是指著顧清兮說道,“此女乃純陰之體,命犯七煞,真真無愧是天煞孤星落塵,生來命中帶克,如若本法師沒猜錯的話,此女克父克母,隻怕如今父母早已雙亡——”

“是……啊。”大太太聲音顫抖,眼神古怪的瞅著顧清兮,憐憫之外又多了份敵意,“怪不得,我那顧兄弟夫婦年紀輕輕就……難道真的是她所克?”

眾人也不禁倒吸口了涼氣,目光狐疑的盯著顧清兮,雖然看起來不像,可那是天道法師,他說的話難道有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