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兮聲音不小,崔喜會意,也重重的答應了一聲,“好的,小姐。”然後就對徐嬤嬤喊道,“徐嬤嬤,你且歇一歇,你告訴我們,要怎麼搜?我再找幾個丫頭一起,豈不是省事?也省得您老累著,等下,您老還得去別的院子忙呢。”
徐嬤嬤聞言,麵上訕訕,先不說這搜了半天沒有找到半點錯處,就單說顧清兮與崔喜的這翻話,她就難以回答。
因為大太太就讓她搜浣花苑,可沒讓她去別處,她之前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想誑誑顧清兮,畢竟隻搜她一人的地方,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她暗自與其他幾個丫頭交換了一下眼色,結果都是搖搖頭,並未搜到可疑之物。
崔喜瞧著,輕輕笑道,“徐嬤嬤,你倒是說話呀,要怎麼搜?我們這屋子裏你可都搜遍了,就連床底下,金芷都進去看了呢,下麵是不是該到我們下人房裏看看了?那日我與大小姐也是有接觸的呢。”
下人們房裏搜了有什麼用?就算顧清兮鬧鬼,也斷然不敢將東西放下人房裏,畢竟,這些下人都是陳府的,而她帶來的幾個,嗬,除了那紅枝丫頭,還有幾個與她是一心的?隻怕若有了錯處,她們會第一個出來舉報,從而向大太太邀功呢。
徐嬤嬤有些失望,畢竟失去了一個在大太太麵前邀功的好機會,但就差將地底翻過來了,還能怎樣?
她四下掃了一眼,除了滿屋子狼藉之外,再無異樣,隻得道,“嗬,罷了,你們自己瞧著吧,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比如身上癢或者有異味的,就及早報上來,另外,穿過的衣物也都再重新洗洗曬曬,殺殺菌。”
“喲,徐嬤嬤這是要走了嗎?下一處是哪個院子呀?正巧崔喜現在也得空,不如幫徐嬤嬤如何?”崔喜走上來,笑著問。
徐嬤嬤臉色有些難看,“不勞喜兒姑娘了,剛才不敬,東西弄的亂了,還請姑娘們再收拾收拾,我們,還要——還要再去其他院子查看呢。”
說著,就對其他三個丫頭一使眼色,想走。
可真沒那麼容易,顧清兮心中冷笑,將她這裏弄的一團糟,怎麼著也得付出點代價吧。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寒芒,手中銀針一閃,隻見那名喚金芷的丫頭‘哎喲’一聲,身子就往前跪去,許是慣性,她伸手想拽住什麼,恰好走在她身側的便是徐嬤嬤。
徐嬤嬤身子重,被她這一拽,倒沒摔倒,隻是,一隻手本能的扶住了邊上的架子。
可是,扶就扶吧,可也許是力氣稍微大了點,那架子也太單薄了些,竟然就那麼向旁邊倒了去。
可憐那架子上擺放的花瓶瓷器玉雕等金貴擺設,就那麼脆生生的滑落到地,又脆生生的碎裂。
再然後,哐啷一聲,整個架子摔了下去,又恰巧砸碎屋角的越州青瓷大花瓶。
那碎了一地的青瓷玉器,著實好看!
所有人都愣住了!
顧清兮瞪大著眼睛,一臉失措的望著徐嬤嬤。
徐嬤嬤跌坐在地,一雙死魚眼更是瞪的老大,連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