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隻怕你不舍得走?”陳韻姚嘲諷的冷笑。
“姚兒,住嘴。”大太太一拍桌子,似乎真的動氣了,然後,頗為尷尬與無奈的對顧清兮道,“好孩子,別說這話,哪有昨兒才到今兒就走的?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何況,就算老太太知曉,也定然是不允的。”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陳韻姚雙手抱胸,冷哼一聲,別過臉,下顎揚的高高的,不可一世的樣子。
顧清兮臉上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被淚水浸染過的雙眸,越發的晶瑩剔透,“京城雖好,卻不是清兮心中所好,靈州再小,那也是清兮的家。”
“清兮妹妹,姐姐知道你今日委屈,但就請看在姐姐麵上,別說孩子話,別再說走的事,好嗎?不然,姨媽真該傷心了。”何知夏輕輕握住了顧清兮的手,軟語勸著。
“是呀,你夏姐姐說的對。”大太太雖然不喜顧清兮,但也知曉,若這個時候讓她走了,那麼,不但是老太太,隻怕老爺也會氣她。
“好孩子,都怪大伯母,從小沒管教好姚兒這丫頭,縱的她眼裏不能容人,今兒這事,大伯母替她向你道歉……”
“大伯母,您別這麼說,你讓清兮如何擔的起?”顧清兮麵露悲戚,狀似茫然又糾結,“清兮愚鈍,也知大伯母待清兮是極好的,隻是,有一樣,剛才大小姐說我是吃在陳家住在陳家?就是陳家買來的奴才丫頭。”
“傻孩子,那是她小孩子不懂嘴裏胡嗪呢。”大太太忙安撫道。
“不。”顧清兮搖了搖頭,神色說不出的認真,“娘,曾在爹出殯的前一晚,特意對清兮交代過,說陳伯父在京城的宅子有一半是顧家的,並且連地契也有,娘說,若有一天陳家伯父來接人,我們姐弟若跟著來了,也不必拘束,因為這原本也是顧家。”
一番話說的眾人吃驚不已,就連大夫人臉色也唰的一下白了,沉吟了半晌,方訕笑道,“可是小孩子,這話說著也糊塗,好端端的陳府怎麼又成了顧家?”
“哦,對了,你與奕飛從小便有婚約在身,等你及笄,便要與奕飛成親的,如此,自然便是一家人,這陳府也就是你的家了,嗬,傻孩子,你娘定然是這個意思,難為你小,當時又是那麼個狀況,難免悲傷過度,聽錯了,也是有的。哎,可憐。”
大太太徑直說了一通,到最後,竟然還滴了兩滴淚。
隻是,她不說還好,她這樣一亂編排,卻讓顧清兮心裏一下子就有了底。
其實,顧清兮心裏原也是拿不準的,剛才那一番話不過是憑著前世模糊的記憶試探一下罷了,豈料大太太這個反應,那麼,果然就是有這事了。
隻是,顧家為何有陳府一半的地契?那地契如今又在誰手?還是娘親給了自己,而自己忘記塞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