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我做的事,盡管找我!別打我女兒的主意!”他冷冷地吐出這麼話,擁著熊迤邐退了出去。他身後的保鏢搶前一步,衝進屋子,在我與他之間關上了門。
我知道這兩個跟屁蟲不是吃素的。好在我還是學過幾招,我不慌不忙地擺出一個迎戰的姿勢,在相對的空曠的客廳站定。“哼哼,大爺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在心中暗罵!
我正想著,右邊一個壯漢抬腿向我踢來。我慌忙閃開,身後另一個壯漢的拳頭兀自襲來。我左支右絀,最後也隻有趴在地上挨打的份。
“爸爸!他們在幹什麼?”門外熊迤邐聽見響聲,小心地問熊風。“收拾一下這小子!誰叫他打我寶貝的主意!”熊風笑著解釋,眼中閃過幾絲陰冷。“我恨暴力!他沒有對我怎麼樣!他是那個被撞婦女的兒子!你沒看見他哭嗎?爸爸!不要!”熊迤邐大聲申辯。顯然情緒的大起大落刺激了她敏感的神經,她突然仰天尖叫起來!兩個保鏢聞聲而出。隔著保鏢的背影,我看見熊迤邐在小轎車裏上竄下跳,瘋子一般。“老實點!”熊風衝我拋下這句惡狠狠的話。
車走了。我艱難地爬起來,小心地檢查自己。還好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隻不過疼痛鑽心。看樣子,他們是算好了的!他媽的,我關上門,指天劃地地將熊風的祖宗八輩罵了個痛快!身上的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這個社會奉行的法則是弱肉強食。心底的怒火卻慢慢平息,大約是因為熊迤邐的眼淚。
經他們這麼一鬧,我也無心再收拾行李。把自己安置在柔軟的沙發上,什麼也不願再想,我閉上眼開始醞釀我的瞌睡。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瘋狂地唱起來。我本想忽略它,誰料它不屈不饒拚命尖叫。我抓過它,打算關掉,習慣性地瞟了一眼,趕忙接了,因為電話是南沙打來的。
“小書哥,快到半島咖啡,我急需你的幫助!快點快點!我求求你!”難得南沙如此慌神,那邊的背景音樂是拳打腳踢的風聲和挨打之後的慘叫。八成是何必!我自沙發上一躍而起,我怎麼能置他們於不顧。
走出門才發現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我快步跑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武漢真是人多車多。無論司機如何地努力,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堵住。
等我滿頭大汗地趕到半島咖啡,已是晚上八點。
半島咖啡正常營業,表麵上看沒有任何異樣。我站在咖啡廳門口正猶豫是不是該進去,電話又響了。
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這包廂也很寬敞。何必、南沙、熊風還有那兩個保鏢都在。所有的人都陰著臉。南沙的臉上還兀自掛著淚珠。看何必周周正正地坐在那裏,我倒有些恍惚,挨打的人難道是南沙?這熊風居然是個揍女人的主?
我擠在南沙身邊坐下,擁著她柔聲問:“怎麼啦?老婆!”南沙也不回答,眼淚卻似斷了線的珍珠噗噗地往下掉。我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她順勢栽倒在我的懷裏,壓抑著哭聲低聲哽咽。我緊緊地摟著她,我將自己的唇藏在她的發間。平生第一次與她如此親近,不論何因何果,我都不願計較。這一刻,她是完全屬於我,依賴我的。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容別人侵犯!
我猛地抬頭,怒眼盯著熊風,冷冷地問:“這就是熊總你的報複?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那我是不是該效仿你,下一步就去找你的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