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你在幹什麼?”我厲聲問,同時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照片。那是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大約20歲,麵目依稀可辨,身形衣飾卻已模糊,照片右小角有一個蚊蠅大小的“程”字。“他是你什麼人?”何必的聲音居然有些發緊,似乎在極力掩飾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待會再說!”我冷冷地回應了他,低頭讀信。是餘警官留給我的!
他的信很簡單。原來媽媽留給了我十萬塊錢,其中他花了一萬塊去尋找我的父親。照片上的人就是我的父親――程品正。那個遺棄了我與母親的人!那個造成我一生孤苦的人!剩下的是母親的疾病診斷書還有存折密碼,以及法院的判決書等等。我撈出了那張判決書。我終於看到了那個肇事者的名字――熊風,那個大名鼎鼎的商界巨子!“自願庭下調解!藍萍!”母親的字刺痛了我的心。難道就因為他是熊風,她就怕了嗎?我的母親就願意舍棄自己的生命,隻為那為數不多的六萬塊錢!真的是人窮誌短麼?還是媽媽你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給兒子多留一點點錢!我好恨!我盯著那張判決書,眼裏快冒出火來!
何必靜靜地坐著,優雅地品著他的咖啡!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他想幹嘛?看戲還是另有目的?我的目光恨恨地掃過他的臉,他揚起的視線立刻躲閃。“居心叵測!”我在心裏暗罵。
“小藍,相片上的是你什麼人?”他竭力平靜地問,但他不敢和我對視,他心裏有鬼!“他又是你什麼人?你這麼關心!”我譏誚地反問他。他努力地淡淡一笑,說:“我當然要問的。我家裏也有一張同樣的相片,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告訴我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我大笑。我的笑嚇了他一大跳。為什麼事情那麼的巧?何必會是我的弟弟麼?這一切荒唐的簡直就像一部拙劣的肥皂劇。
“你是我哥哥,對嗎?”何必輕輕地問,“你也是程品正的兒子!”“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憤怒地追問。“是南沙,她說你到武漢來尋找你的父親!”他不緊不慢地回答,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瓷杯。“她還對你說了些什麼?”提到南沙我特別的生氣,仿佛眼前又出現他與南沙相擁的樣子。“沒了!就這些!”說完,他一口氣灌下杯中的咖啡。
看他優雅,看他淡定,我越發的暴怒!是嫉妒麼?還是自卑,知道自己比不上他!知道自己沒有他合南沙的意!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當初他奪了我的父親,現在又要奪走我的老婆!我恨,我好恨!
“你冷靜一點,我也是剛剛知道!通過那張照片猜得!我們有沒有血緣關係,還不一定!如果我們是兄弟,你也不用生氣!在我6歲那一年,我和母親就被程品正拋棄了;10歲母親過世,我依靠外公外婆養大;10年前,我外婆外公因煤氣中毒離開了我!現在我是孤兒,我並不比你幸福!”他麵無表情地說著,字裏行間滿是事不關己的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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