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後悔起來,幹嗎要逼她,我不是很愛她的麼?我三下兩下套上衣服,開門走了。外麵很熱鬧,雖然已是晚上十一點半,夜市仍興旺無比。城市的燈永遠是明亮的彩色的,難怪大家都慣用燈紅酒綠來形容它。
一路上都是提供冷飲小吃的夜攤。我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叫了瓶啤酒慢慢地喝。這個晚上我還能回去嗎?我沒有帶鑰匙,回去南沙大約不會給我開門。兩瓶酒下肚,我的頭開始發暈,最要命的是我尿急。當夜攤老板笑著告訴我這裏沒有公廁後,我慌忙跳起來買單。我急著回家解決,我可不願意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隨地大小便。
付錢的時候,我意外地在兜裏摸到自己的手機。“吱吱”,有短信!我喜出望外!八成是南沙發的,看樣子南沙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喜滋滋地打開手機,卻發現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對她好點,否則小心點!!!”是誰?是誰?這麼狂妄?我又遭誰惹誰哪?我在心裏將發短信的人詛咒了數十遍,抬眼看到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路邊,忙衝過去攔了下來。天,花十多塊打的,隻為了痛痛快快地撒一泡尿!我的尿真可謂“滴滴千金”!我坐在車上胡思亂想。還好一路通暢,否則我真會被這泡尿逼死不可。
到了,到了!我瘋狂地敲門。南沙猶豫一會很不情願地拉開門。我飛快地衝進衛生間,哪有時間與她解釋。在衛生間痛快淋漓的時候,我恍然醒悟:原來所謂的愛恨情仇都是建立在衣食住行無憂的基礎上的,否則你想想如果張生在會崔鶯鶯的時候突然尿急,而周圍又沒有廁所,那愛還談的下去麼?想到這些,我哈哈大笑,原先的不快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南沙站在衛生間門外等我,她顯然聽到了我的笑聲,因為她望著我一臉的疑惑。我笑著拉她離開,給她講“滴滴千金”的故事。
我們大笑,這些天的隔閡在笑聲裏消溶。仿佛又回到了兒時,我們在梨花飄零的小河邊暢快的嬉戲。
我們在笑聲中相擁著躺倒在沙發上。我們靠得這麼近,以致於我可以細數她額頭上的汗珠。南沙顯然剛洗過澡,她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幹透,鬆塌塌地掛在她的頭上臉旁。她的皮膚很白,還透露出水的潤澤。她的眉眼還是那麼的清秀,談不上漂亮,不過也有點楚楚動人的味道。透過薄薄的睡衣,我可以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奇怪的是我們對彼此都沒有yu望!南沙在我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唇印,起身回房去了。
一切平靜而自然。她的吻沒有召喚出我的熱情,我的擁抱也沒有令她激動。它不像洞房花燭夜,倒像兩小無猜的遊戲。我想我們應該都明白。這一晚獨自我睡沙發,孤男寡女之間沒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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