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淚，還是情不自禁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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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席禦哲揉著疲憊的眉心，從書房裏走出來。
走廊裏的燈光溫暖橙黃，落在他頎長高大的身影上，投射出一抹孤寂。
走到臥室門口，打開房門，看到床側躺著的那個女人時，握著門把的手驀地縮緊。
他頓住腳步，緊抿薄唇，眼神在瞬間淩厲起來。
秦亦菲，怎麼在他的床上？
抬腳走進去，走到床前，冷冷地注視著那個睡得無知無覺的女人，抬手扯掉她的被子。
秦亦菲被吵醒，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是席禦哲，笑容柔暖：“禦哲，你忙完了，快休息吧。”
“我的床不是你該躺的！起來！”
磁性的聲音，冰冷無溫，每一個音節都像利劍，刺入她的胸口。
她明明已經在上麵睡了兩晚，有一晚還是和他同床共枕親密接觸的，他怎麼現在想起來驅逐她？
垂在身側的小手緊緊地攥起，她深吸一口氣，仰頭。
“禦哲，是阿姨讓我跟你一起住的。”
神情很委屈，聲音卻理直氣壯。
席禦哲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亦菲，你要記得我們的約定，不要假戲真做，我愛的人不是你。”
“禦哲，我”
秦亦菲心中惱火，嘴上卻說不出半個反駁的字眼，畢竟，是她先提出和席禦哲演戲的。
雖然，從一開始，她的目的就不單純。
“出去！”席禦哲臉色鐵青，周身冷氣無限蔓延。
“不不行！禦哲，我這個時候如果出了你的房間，阿姨和叔叔都會發現的，到時候你更不好交代。”
席禦哲眉心緊蹙，咬緊牙關按耐住將她扔出去的衝動，轉身向外走，就要邁出門口的時候，冰冷的話語隨之而來。
“既然你非要賴在這間房裏，隨便你。隻是我提醒你，不要對我抱有任何幻想。”
這些話，砸進秦亦菲的耳朵裏，使她一顆心瞬間墜入寒潭。
不抱有任何幻想嗎？
隻可惜，已經晚了。
從十幾年前，她就有這樣的幻想，再不努力，她的美夢真要化成泡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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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禦哲在書房的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這一晚，他的腦海始終被陳曦蕪的身影，牢牢占據。
昔日裏，那個女人所有的美好，在他腦海裏一一浮現，最終，伴著他入眠。
天亮以後，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很快就去收拾好自己，拿起公文包出門。
早起晨練回來的席慕霆，看到他出門，眯了眯眼眸：“禦哲，這麼早你要去哪裏？”
“上班。”席禦哲的聲音冷冰冰的，腳步並沒有因為父親的呼喚而停下來。
席慕霆站在別墅門前，看著他將車子開出去，搖搖頭，轉身走進別墅。
清晨，風還有點涼，一個人開車，行走在還不算太擁擠的馬路上，心裏有些寂寞。
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早餐，心不在焉地開車去了公司。
剛出電梯門，就看到張聞正守在門口等他，看到他之後，神情還有些激動，他忍不住挑眉。
“有事？”他的聲音很冷，邊走邊問。
張聞迅速跟上：“總裁，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席禦哲行走的腳步早已經頓住，怔怔地凝著，那扇打開的總裁辦公室的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