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項渠所料的一般,熊璧在麵對氣勢洶洶的項渠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畏縮之意,但很快的,項渠便沒有了繼續向著熊璧展露自己厭惡之情的機會。
齊國的大軍很快的便來到了楚國的郢都城外,作為一代霸主的齊王,這是他第二次親自來到楚國的王都城下。
“寡人當年曾在此城之下黯然退軍,當時便已立誓,有生之年,再臨此城之時,定要將此城攻破。如今再臨此城,必克之。”
薑世罔的臉上盡是狂熱之色,口中郎聲宣言,引來一眾歡呼之聲。
而伴隨著歡呼之聲響起,城牆之上守衛郢都的上百萬楚軍的臉上盡皆露出了憂慮之色。
郢都許多年未曾遇到過敵人的襲擊了,王都的許多國人都已經忘記了該如何打仗。
他們的父輩都曾是楚國最為英勇的戰士,追隨者楚國的先王開疆拓土,最終方才有了他們身居郢都,成為楚王子民的機會。
其他分居各地的楚國國人,大多數的都算不得是楚王的子民,而是楚國貴族的奴仆。
楚國是一個等級製度十分森嚴的國度,就算是國人,也被分為了三六九等。
楚國郢都的國人曾是最為英勇善戰的一批,故而他們先天便享受來自楚國其他各地百姓的供奉,如今楚國遇到了危難之際,許多郢都的百姓都蘇醒了先祖的英勇之魂,隻是可惜的是,在麵對虎狼的齊軍之時,他們依舊顯得有些膽氣不足。
郢都之中有楚國的國人兩百多萬,城外有奴隸近乎四百多萬,平均沒一人都擁有兩個奴隸。
除了這些尋常的國人之外,還有楚王雄武衛,宮闈郢都的城衛軍。
楚國輕而易舉的便在郢都湊齊了百萬之眾,其中還有許多士卒都是各大世家的府中精銳。
如今盡數聚集在了一起,就算是齊王薑世罔,依舊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楚國勢弱,齊國方才有機可乘,但楚國雖然大敗了一場,但是卻隻是傷到一些筋骨而已,並不算是致命之傷。
項夔重傷,但是項燕卻回到了楚國,在項夔養傷之時,項燕理所當然的接手了項夔留下來的數萬殘兵的指揮權,其中還包括對羅國的指揮權。
項渠乃是項燕的長子,他便被派到了羅國的軍中,負責指揮督戰這一支跟隨著項夔一同逃回楚國,結果損失卻‘並不慘重’的羅國軍隊。
與項夔不同,項燕對於羅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可言,再加上在夔國之時,羅國的大軍也曾殺到巫原,讓原本生活平靜的項燕展露崢嶸,為此被那夔國的國君好一陣糾纏。
項燕看不起夔國君,但是得了夔國君不少好處的項渠卻是對夔國君充滿了好感。
為此,在項渠的心中,羅國也就被他放在了敵對一方,心底極為仇視。
許多時候,當人認定了一件事情之後,善惡觀念,便顯得不是那般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