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熊譽之後,心底已經有了些許答案。
國相雖然有統禦百官,治理國家的權利,但現在的羅國上下的權利都很分散,因為老國相去世了有小半個月之後熊譽方才被任命的緣故,所以國相的權利早已經被這些文官們分攤了下去。
所以目前熊譽明麵上乃是百官之首,羅國大小事物的二把手。但實際上,卻是什麼事情也沒得做。
但就算是權利被這些士大夫們分瓜,他們的能力也都有限,卻並未曾出現濫權的情況。
終究是一個民心淳樸的古華夏文明,在沒有興起‘爾虞我詐’之前,這個時代的官僚士大夫階層大多數都還是講究一些顏麵的。
當然,一些依靠龐大奴隸充斥國家生產階層,如楚,吳,魏,秦等國的貴族們可不會這麼‘淳樸’。
熊逢想要增強羅國的國力,改變羅國的某些弊端,但卻並不能夠一步跨國十萬裏,兩口吃成大胖子。
所以在官職改革之前,許多事情卻是需要他一步步去走方才能夠實行的。
熊逢注視著熊譽,那熊譽也看到了熊逢的注視,但他卻並沒有說話,而是極為恭敬的微微向著熊逢一禮。
心底有了譜之後,熊逢卻是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因為熊逢數次在公共場合使用這個手勢,倒也不再需要羅士信替他喊一嗓子方才能夠讓喧囂的人群閉嘴。
“爾等這般爭執,與市場之中的販夫小民有什麼區別?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羅國之君?”
熊逢的言語之中帶著裝模作樣的溫怒,不乏有聰明的人能夠看得出熊逢並非是真正的生氣,但他們卻都不會明說出來。
“微臣等一時糊塗,還請君上恕罪。”
新任的大長老急忙帶頭向著熊逢賠罪,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多文武也都齊齊拜首。
看著眾人一臉恭敬惶恐的模樣,熊逢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道:“也不能全賴諸位愛卿,大司農之職確實是非同小可,依寡人看,一時之間也難有合適的人選,便先讓國相兼任大司農的職權吧!”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熊逢連名字都懶得記的左大夫卻是急忙跳了出來,而後衝著熊逢下拜反對道:“君上,國相統禦我羅國文臣,日理萬機如何能有時間管轄農桑之事,臣以為......”
熊逢的眉頭當即一皺,而後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他那低劣的屬性,卻是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言語。
“此事寡人心意已決,你且退下吧。”
他的話音方落,而後便徑直下令由國相兼任大司農職務,那些個文臣又那裏見過熊逢雷厲風行的時候,許多人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隻能隨著其他同僚一同山呼‘聖明’。
“積極性可用,但這能力畢竟有限,諸位愛卿也莫怪孤,待孤改了吏治之後,卿賜子爵,士賜男爵,也不枉你們為國效力一場。”
熊逢的心底如此想著,同時宣布退朝,根本就不給那些文武百官再繼續反對的機會。
也就在熊逢徑直離開了之後,那左大夫卻是麵色鐵青的埋怨道:“陛下未免也太.....”
還未等他的話音落下,卻是突然聽到了一聲冷哼,那左大夫急忙偏頭看去之時,卻隻見羅士信正一臉煞氣的盯著自己,單手已經握在了腰間青銅劍柄之上,仿佛隻需要他敢多言一句,便要叫他人首分離一般。
那左大夫嚇得脖子一縮,而後便單手握嘴疾步離開了大殿。
“哼!”
再一次冷哼之後,羅士信卻是放下了手中劍,而後大踏步的向著君上府的後宅而去。
等到他再見到熊逢之時,卻是率先發問:“君上早上曾派一人前往營中與兩名巴蜀的貴族交涉?”
還以為羅士信來催款有些不樂意的熊逢先是一愣,而後卻是回想起了自己昨日與熊鎬之子熊思的吩咐。
“嗯,沒錯,熊思正是寡人派往營中的說客。”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羅士信便點了點頭,而後道:“如此的話,那人托我向君上轉達。”
“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