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殺戮,雖然樹立起了自己的威嚴,但卻難以讓他那顆後世宅男的仁善之心得到安寧。
但隨著侍衛出手斬殺了那一名士卒之後,眾多士卒紛紛反應過來,而後齊齊將手中戈矛對向侍衛之時,熊逢的怒火便再也控製不住了。
“熊鎬~”“你們這群該死的配奴,這是我羅國君上,住手,都給我住手。”
熊逢心底怒火中燒,那熊鎬急得滿頭大汗,卻還是在最後關頭回過了神來,急忙出聲喝止手底下的士卒,其能否阻止這些士卒的行動暫且不提,但好歹能夠向熊逢表露自己絕無謀反之意的態度。
若是讓熊逢以為他方才讓自己坐上了‘卿大夫’的位置,自己便無法無天的想要獨立的話。
那麼熊鎬相信,羅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羅國大將軍羅士信,孤身一人便能夠輕易的扭下自己的腦袋。
熊鎬惶恐的言語並沒能夠讓熊逢收斂起心底的殺意,有了差不多大半個月高高在上的生活,再加上滿朝文武的奉承,以及他自己的自我催眠,在這羅國的一畝三分地上,熊逢已經習慣性的產生了那種唯我獨尊的心態。
哪怕他還有著自己的善良,哪怕他還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但有過一次屈剛造反經曆的他,心早已經變得堅韌而又敏感,對於這種不聽從自己命令的士卒,甚至是持戈矛一副反抗架勢的士卒,熊逢絕對是零容忍的。
熊鎬的話很起作用,那些士卒在聽到了熊鎬的命令後確實是很快的便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看樣子那熊鎬確實是訓練有方。
但就在此時,一名仿佛是這群人隊長頭目的家夥卻是徑直上前一步,而後向著熊鎬抱拳道:“將軍,這廝殺我兄弟,怎麼能夠這般算了,哪怕是君上當麵,弟兄們也咽不下這口氣呀!”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熊鎬的麵色頓時一哭,當即便要繼續怒斥之時,那熊逢卻是冷笑了一聲,而後道:“哦,那不知道你待要如何?”
話音方才落下,那熊鎬便要言語之時,熊逢卻是突然回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嚇得他身形一個哆嗦,卻是一話不吭。
他隻能不停的以目視那士卒頭目,希望對方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向熊逢服軟。
但可惜的是,那士卒頭目明顯不是什麼聰明人,而且似乎還有幾分勇力。對於熊鎬的表情動作難以領會,最終也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末將以為,欠債著還錢,殺人者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希望他死。”
話音方落,卻是徑直一舉戈矛,而後指著侍衛說道。
那侍衛當即麵色驟變,而後滿臉憤怒的看向士卒,手中青銅劍緊握,但眼眸之中卻難免有些擔憂,口中有些焦急的說道:“君上......”
伸出了一隻手打斷了侍衛的言語,而後目光平靜的審視了一眼身前的羅國士卒。
熊逢不笑了,對於這種明顯是腦袋少一根筋,連自己應該忠誠於誰都不知道,而且還為人蠢笨還看不清楚形勢的家夥,熊逢覺得,他有必要用這家夥的性命來鞏固自己的權威了。
他並不想妄造殺業,但這侍衛出手殺人乃是他下的命令,若是為了區區十餘人的怒火而殺了侍衛,那麼今後又會有誰能夠百分百聽從自己的命令行事呢?
他是羅國的君上,哪怕是羅國隻是楚國的一個附庸小國,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就是主,他就是天。
他不容許任何人挑釁自己的權威,也不容許任何人挑釁自己的忍耐極限。
所以,他舉起了自己的手,而後衝著熊鎬下令道:“讓他們放下武器,不從者,殺。”
話音方落,那侍衛便已緊握手中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哪怕是對手十倍於他,哪怕他孤身一人,卻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
他並不身死,自被羅士信親自挑選,成為熊逢侍衛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做好了為熊逢而死的覺悟。
但他卻並不想被熊逢處死,這會讓他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安然瞑目。但熊逢卻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也就在此時,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輕柔之中帶著三分畏縮的聲音響起。
“君上,羋華夫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