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在外胡作非為了半年,眼下你也該收心回去了。”
“你的高考成績我已經知道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放棄更好的選擇,最終去了那麼一個不入流的地方。”
“不過現在我也懶得跟你計較這些東西,現在我就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出國改學商,一個是去複讀,下半年回s市學商。”
溫知禮看似給了溫知禮兩個選擇,但實則這兩個選擇的內容,都是沒有選擇。
溫知禮的手掌陷入於茶茶柔軟的毛發之中,輕撫的動作溫柔又緩慢。
他像是看笑話一般地看了溫知求一眼,那張與溫知求有著三分相似的麵龐,永遠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
但說出口的話,卻是銳利的柳葉刀。
“你是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
“當年叫我滾出溫家的人,不就是你嗎?”
“怎麼?現在覺得以前那條搖尾乞憐的狗不在身邊了,因為太過於不習慣了,以至於還得勞駕您親自來請我回去是嗎?”
溫知禮分明在笑,可話中的涼薄之意令藏身於廚房內遲遲未曾出聲的顏不聞,都覺得心有寒顫。
錯失出去的最好時機的顏不聞,現在正尷尬地躲在廚房被迫聽著牆角。
雖然他們的聊天內容說的可能都是顏不聞所不知道的過去,甚至她還能隱約猜到兩分溫知禮的家庭情況並不樂觀,但這些事情,她還是比較希望能夠聽到溫知禮親口和她講述。
溫知求置於膝上的雙手聞言猛地攥緊,平靜冷漠的眼眸也在一瞬間被擊碎。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溫知禮,眼底是幽深的晦澀。
“溫知禮,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溫知求艱澀開口,淩厲的兩道長眉狠狠皺起。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你到底是有多愚昧,才會看上一個小地方出身,一無是處的女人。”
“她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才會讓你這麼自甘墮落!”
這話他媽的顏不聞可就不愛聽了,她可是建築界未來的大佬,什麼叫一無是處?
什麼又叫自甘墮落?這親哥果然是垃圾桶裏撿的,撿回來的時候可能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有落實好。
顏不聞撇了撇嘴,強忍著出去的衝動,隻心底暗自腹誹著。
言語刺耳的溫知求麵帶隱怒,然而這在溫知禮看來就是一場滑稽的表演而已,他垂眸看著茶茶在他的安撫下慢慢熟睡的可愛模樣,說出口的聲音都放輕了不少。
“她不是什麼一無是處的女人,她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未來一生都要攜手相伴的人。”
“至於她能給我什麼東西,這你就無需探究了。”
“畢竟,她給的東西是溫家這輩子都無法給我的。”
溫知禮的風輕雲淡最終還是將溫知求一直克製著的怒火徹底點燃,他黑著臉起身,一把抓緊溫知禮的衣領,麵色黑沉。
茶茶被大幅度的推搡動作嚇醒,驚叫一聲後跳下沙發跑走了。
溫知禮看著茶茶一路跑進廚房了去,眼瞼微垂,緘默了。
“笑話,這輩子都無法給你的?”
“難不成她還能讓你感受到所謂的愛是嗎?”
“我看你真的是腦子壞了,自小就學會虛偽地笑著討好每一個人的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人?”
“我不管你留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麼,而你又想從那個女人身上得到什麼。”
“總而言之,你除了回溫家,別的,你根本沒得選。”
溫知求冷聲再度告誡了溫知禮最後一次,他鬆開手直起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知禮,高大的身影滿是冷冽的壓迫感。
嗓子被勒得不太舒服的溫知禮清咳兩聲,他抬手整了整被扯歪的領子,寒著雙眸,久久沒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