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租房到顏不聞的租房,路程僅需十來分鍾。
閑不住嘴的顏不聞被溫知禮越發精湛的廚藝迷得神魂顛倒,通常隻要他發來一個消息,沒一會兒,顏不聞便會帶著狂搖尾巴的哈皮準時出現在他家門口。
她很喜歡懶懶散散地半靠在廚房門口看溫知禮做菜,那雙白淨修長的手握住黑色刀柄切菜的樣子,尤為性感。
實在被饞得慌了,她就會從溫知禮的身後不聲不響地伸手圈住他的腰身,探出半個腦袋去近距離地聞著食物的芳香。
有時候顏不聞覺得,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她老去凋零,她也是極為願意的。
有一天夜裏下了暴雨,吃完晚飯準備回去的顏不聞被豆大的雨珠攔住了去路,正發著愁。
溫知禮站在她的身後,半晌之後,扯了扯顏不聞的衣角。
“姐姐,要不然晚上你”
“留下吧。”
他聲音有些低啞,在這沉沉的雨幕之中,聽著有些不太真切。
哈皮好似比顏不聞反應得更為迅速些,它歡樂地汪了一聲,隨及掙脫牽引繩,奔向了懶洋洋的茶茶。
兩隻毛發差異巨大的寵物滾成一團鬧得不可開交,而顏不聞推辭的話,也就這麼堵在了喉中,再也說不出來。
良久,她嗯了一聲,進去將門合上了。
深夜。
顏不聞清醒地躺在溫知禮身側,心跳得比外邊的雷還響亮。
耳畔是溫知禮緩慢沉靜的呼吸聲,好似已經心無旁騖地陷入了沉睡。
她頓時有點羞恥,將滿腦子曖昧纏綿的畫麵驅逐走,翻了個身也準備強行讓自己入睡。
然而她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溫知禮的手背,涼得她險些起了一身疙瘩。
“知禮?”
顏不聞輕聲喚著他,溫知禮卻沒有反應。
擔心他著涼的顏不聞將棉被往上攏了攏,緊緊將溫知禮裹在一起,然而被褥之中的縫隙仍然會灌入一些無處不在的冷空氣。
溫知禮微不可察地顫了下,顏不聞看見了。
她咬咬牙,捏了捏自己滾燙發熱的手心,最終下了一個決定。
這絕對不是趁人之危,她隻是擔心他而已。
顏不聞將棉被撫平,悄悄靠近了安穩平躺著溫知禮,她伸出手,圈住溫知禮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人往懷裏擁來。
常年體熱的她身體暖和得不可思議,貼近她就像是貼近一處讓人無比安心的熱源。
顏不聞偷偷親了親溫知禮的側臉,微涼的唇輕觸到臉頰的時候,溫知禮的長睫沒忍住顫了顫。
顏不聞沒有察覺,而是依然目帶複雜思緒地看著他。
這段時間她毫不吝嗇地表達著她對他的喜愛,那些最初難以開口的情話,後來都變得信手拈來。
溫知禮每每麵對,依然時候會麵紅耳赤,羞澀難當。
然而顏不聞卻從未聽過他的回應,以及他赤誠坦蕩的愛慕。
有人說愛是克製,有人說愛是放縱,也有人說愛既是克製,也是放縱。
溫知禮做到了絕對的克製,卻從不曾有更進一步的放縱。
他好像始終在顧忌堅守著什麼,顏不聞不能去問,也不想去猜。
她無聲歎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或許這些東西,能夠依靠著時間一點點去消融也說不定。
有些猜測現在就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她相信,溫知禮遲早有一天,是能夠想明白的。
不久後,顏不聞進入了夢鄉,溫知禮卻睜開了雙眼。
他抬手覆上顏不聞置於他腰腹間的手,而後側身蜷縮在一起,用力汲取著她身上的熱量。
這還是第一次。
冬日的雨夜沒有那麼冷。
作者有話要說: 仙女們放心,我這個辣雞最不會寫刀了,到時候肯定刀不到你們的,放心放心,眼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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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仙女的營養液,愛你每一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