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有些羞赧,說完之後就撇過頭去,不敢看她。
顏不聞鬆了口氣,將他的名字告訴給工作人員。
廣播成功播出後,顏不聞可算放心了。
她揉了揉男孩的腦袋,同工作人員告別後,就要離開。
但衣角卻突然被一股小小的力道扯住了。
她本可以輕鬆掙開,頭也不回地走。
可顏不聞還是回首垂眸去看表情依依不舍的男孩,等他開口。
“熊。”
他在提醒她,別忘記帶走熊。
可男孩抱住熊的動作是那麼用力,生怕真的被拿走。
“送給你啦,小屁孩。”
“下次記得對別人不準那麼凶,小孩子也不可以帶刀哦!”
顏不聞做了個鬼臉,笑得燦爛。
男孩怔怔看著她出了神,涼透的心底忽而軟得一塌糊塗。
他最後被父母的助理接了回去,在回家的路途中,他一直緊緊抱著這隻意義非凡的熊,腦海裏全是顏不聞笑顏明媚的模樣。
這個姐姐,人真好。
如果是他的姐姐,就好了。
小小的溫知禮笑得溫軟又可愛,差一點就重燃起了對關愛的渴望。
是的,差一點。
父母將他的熊奪走了。
他們把大熊扔在了沿街的垃圾桶裏,並表情猙獰地譏諷道,那是劣質的東西,那是沒用的東西,那是不配存在的東西。
就像他一樣。
劣質,低等,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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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倒也奇怪。”
“這件事情我明明印象很深刻,但那個小男孩的名字,我就是死都想不起來。”
顏不聞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聲線溫和地給溫知禮講著過去的事。
溫知禮閉著眼,腦海中已經可以清晰地描繪出多年前的畫麵。
在這件事發生的後來,他還經曆了很多事情。
糟糕的記憶將這一段美好淹沒,導致他午夜夢回之間,總將顏不聞當成索命的鬼怪。
直到再次遇見她,曾經無數次將他從黑暗中喚醒的微光,才重新點燃。
溫知禮呼吸清淺,安靜地靠在顏不聞的肩上,神情柔軟放鬆。
他鼻尖縈繞著顏不聞身上淡淡的清冷香氣,令他安心到有些昏昏欲睡。
因而顏不聞輕輕叫著他的名字,想要得到他的反饋時,溫知禮選擇了沉默。
他會選擇在恰當的時機,告訴她那個小男孩是誰,但這個時機並不是現在。
現在他隻想多賴一秒,就是一秒。
因為溫知禮清楚得知道,顏不聞是不會將他喚醒,更不會將他推開的。
她隻會在發現他不小心睡著後,無奈地歎息一聲。
而後陪著他,等著他。
畢竟顏不聞這麼多年來,始終沒變,總是暗藏著一份讓人心動的溫柔。
所以溫知禮肆無忌憚,用盡辦法去索取。
“知禮,知”
叫了幾聲都得不來回應,顏不聞微微垂首,拿餘光看他。
溫知禮睡得正香,又軟又長的睫毛覆在下眼瞼,彎彎的一圈眼皮弧度好秀氣。
她歎了口氣,由他去了。
驟然的安靜讓顏不聞有些不適應,她拿起手機摸了會,突然看到顏不問幾分鍾前發的消息。
他說他們要回來了。
顏不聞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直接同嬉笑而來的一夥少年碰了個正著。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室友在一樓切洋蔥,我二樓房間窗戶是可以看到廚房的那種。
我本來是沒想到洋蔥的威力有那麼巨大的,所以囂張地開著窗,就是不關。
再然後,我被辣哭了。
一邊哭一邊爬起來關窗,一邊堅強地寫完了這章(痛苦麵具